她的承受能力其实不差。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让她情绪失控的几次都是因为时悠晚遇险,因为她没能及时保护时悠晚。
时悠晚是她的软肋,是她的逆鳞,是被她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
从小到大她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了,而时悠晚就?是她再也?经受不起一次的…失去。
被萧奕当着时悠晚的面拆穿她的拙劣把戏,她真的一点都不恼怒,她本就?打算事后要向时悠晚坦白这些的。
真正让她介意的,是时悠晚才刚答应了她不再见萧奕却没做到,是那么洁净无瑕的天上月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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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而对萧奕动了杀心。
萧奕骂的那些话很?不中听,但有几句的确骂到她心里?去了。
她在?发给萧奕的短信里?用到过“不清不白”“肮脏卑贱”这两个词,她当时能心无芥蒂地?用,皆因她从没如此看待过自?己,不过是刺激萧奕上钩的特选用词罢了。
但当她在?电话里?听到萧奕说她心是脏的,身体是脏的,从里?到外都脏透了,说她的脏跟她的一样都洗不干净,说她在?时悠晚身边也?只会脏了时悠晚……
她才真的被激怒了。
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炸了毛,不复温驯乖顺,无差别地?对身边的人或事物发起暴烈攻击。
她死咬着牙关,死握着拳头,用力到手指骨节都卡卡作响。
拿来药瓶倒出一把,想全都吞下去,可又想起昨夜时悠晚的吻,想起时悠晚的叮咛。
她不能。
不能一次性吃那么多药。
可一两片药哪里?起得了作用?
于是她想给时悠晚打电话,想听时悠晚的声音,想让时悠晚做她的药,却又想起时悠晚正和萧奕待在?一起。
她痛苦难忍地摔了手机,还砸了相框,在?造成更大的财物损坏前,离开了卧室,离开了老宅。
那是时悠晚给她的家,是她和时悠晚的家,她不想把唯一的“家”也弄脏。
她知?道?自?己犯病了。
明明都要好了的,明明她每天都在?期待和时悠晚的未来,每天都有努力地?在?让自?己保持好心情,不让自?己的情绪为外界因素所干扰。
但好像太难了。
从再次对时悠晚有了共度一生的贪念,她就?做不到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了。
她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像萧奕那样的疯子?。
也?怕自?己哪天会变成一个连时悠晚都叫不住、唤不醒了的杀人犯。
所以她逃了。逃离时悠晚。
只有逃得远远的才不会再弄脏时悠晚,才不会伤到时悠晚。
而逃离,也?比自?控要简单一些、容易一些。
沈良从发呆的迟羽默手中拿回手机:“别想歪了,这是严定钧自?己拍了发过来的,我?没让他演这出大义灭亲的戏。”
严定钧受到沈沐年的点拨后,离开沈氏集团就?找借口?把严奕叫了回去。
那会儿的严奕还不知?道?严选建材遭殃了,结果一踏进家门就?被严定钧叫佣人给捆了起来。
严定钧搜出她手机一查,翻到了她跟迟羽默的短信记录,翻到了她偷拍的时悠晚和迟羽默的照片,以及微信里?的一些聊天记录,才如雷击顶、恍然大悟,害他一朝破产的罪魁祸首竟是他新?认的好女儿。
原本以为认回一个S级Alpha女儿可以光宗耀祖,不料引火自?焚,彻底断了财路。
痛心疾首地?狠打了严奕十几个耳光,又逼她录了给迟羽默和沈沐汐的道?歉视频,立马传给沈沐年。
沈总,我?知?道?这还不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