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悠然酸唧唧的语气,时滟这会儿回想起来?,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同身?受。
是理解了小?女儿的“酸”,倒不是自己“酸”。大女儿能为自己“活”,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是为之高兴。
跟母亲互道晚安回了卧房,时悠晚拉着迟羽默走上?阳台。
“今晚的月光很亮。”她环住迟羽默的腰,整个身?体都贴在迟羽默身?上?,“是你喜欢的月亮吗?”
“嗯,是。是我喜欢的。”
“小?默。”
“我在。”
“我的女朋友,也在吗?”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时悠晚求证两人关系的情?话,迟羽默的心跳却忽地漏了一拍。
快速检索这几个月的记忆后,她找到了原因。
时悠晚说过要?和她做恋人、爱人,却是第一次以“女朋友”称呼她。
女朋友。
“也在。”
时悠晚的心被?喜悦之情?填满,闭了闭眼,微踮脚尖:“那我的女朋友,为何还不吻我?”
没人能抵挡得了热恋期女友的勾引,迟羽默自然也不能。
既如此,那就吻个够,再,做个够。
阳台上?的眷侣忘情?拥吻着,深爱又热爱的人,怎么都抱不够、吻不够。
却不知正在无声见?证这份热恋的,除了天空中纯净洁白的月光,还有阴暗处一双妒忌到发红的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精小?的高倍望远镜被?人怒砸在地上?,接着又被?一只?脚狠狠碾轧进了树根处的泥土里。
“迟羽默,你该死!”
藏身?于树下,咬牙切齿骂出这句话的,是昨日偷偷回国?的萧奕。
她在异国?他乡忍了足足五个月没联系时悠晚,以为这样的“乖巧听话”能换得时悠晚的主?动关怀。
可?惜,没有。
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就连助理的嘘寒问暖也都没有了。
千里迢迢赶回来?,本想先斩后奏请求时悠晚见?她一面,把生日礼物送给时悠晚,她就满足了,就能回校继续做好学生了。
然而?呢?
然而?却亲眼看到时悠晚和那个早就该消失的、一
忆樺
无是处的哑巴,在阳台上?接吻!
“时悠晚,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她发狂般重重一拳打在树干上?,而?后抱着头缓缓蹲地,回忆起出国?留学前见?到时悠晚的最后一面。
那时她能赌的,能利用?的,能让时悠晚心软的,只?有自己的身?体这一个筹码了。
大雨夜,她在老宅门前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只?求时悠晚看她一眼。
时悠晚最终是答应了见?她,可?却心狠得连老宅的大门都没让她踏进去一步。
坚固的铁门隔开了她和时悠晚的世界,时悠晚站在雨伞下,清贵疏离。而?她站在雨里,如流浪犬,卑微卑贱。
时阿姨,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多看我几眼?
时阿姨,别对?我失望好吗?我听你的话,我去留学。
为了讨好时悠晚,挽回自己在时悠晚心中的“好孩子”形象,她只?能承下时悠晚对?她的“期待”,接受了出国?留学的安排。
可?还是没用?。
“既然不管我怎么做都没用?,我又何必摇尾乞怜地装乖呢?时悠晚,你不爱我,就恨我吧。”
……
先洗完澡的迟羽默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
想着越来?越逼近的日期,想着老师们朋友圈里的孩子们的笑脸,心里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