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她赤脚站在门边,唇角上翘, 双颊是明晃晃的泛着红, “能不能帮我吹吹头发?”
迟羽默点了下头。
抽了纸巾, 拿了双拖鞋过?去, 弯腰为她擦干脚上的水渍,再穿上拖鞋。
这并不是一件象征着她在时悠晚面?前身份卑微的事, 也不是件会让她感到很卑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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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悠晚也为她脱过?脏兮兮的鞋袜, 也在她浑身汗湿的时候抱紧过?她,她们早已把自己美好的、脏污的一面?都呈现在了彼此眼前。
“谢谢小默。”时悠晚踮起脚亲了亲她的唇。
牵手走?回浴室,迟羽默把手机放化妆台上, 拿过?吹风机试了试温度。
时悠晚却小女人?般,抱着迟羽默的腰,面?朝迟羽默坐在长凳上,把脸贴在她结实的腹部。
这女人?, 是越来越喜欢亲她抱她了。
迟羽默右手拿吹风机, 左手长指穿插在顺滑的发丝间, 边揉边吹,吹得细致。
刚吹几分钟, 台面?上的手机屏亮起。
是个陌生号码。
但?迟羽默是眼熟的。
她关停吹风机,暂时放下, 拿起手机给时悠晚。
听到手机的震动声,时悠晚转过?头。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后, 她直接上滑接听,还按了免提。
“妈,您说。”
“我上飞机了,凌晨到。你?给我定间房,跟你?同一个酒店啊,好说事。”
“嗯,我让人?去接您。”
短短几句说完,迟羽默继续帮时悠晚吹干头发。
明明是很温馨的时刻,但?她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烦闷。
乔可?受伤住院,张楷在盯梢李龙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是去接时滟的不二人?选。
她有驾照,可?她却开不了车。
连一句“我去吧”,她都说不出口,也发不出字。
头发吹干得差不多?了,迟羽默直接将时悠晚打横抱到了床上。
【手机随便用。密码你?知道的。】她留下自己的手机,心情颓丧地?换鞋进了浴室。
为了把自己“隔离”开,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多?余又无能,迟羽默将花洒开到了最大档,让水流声阻挡外界的所有声音。
时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流逝,时间无影无形,却在她心上凿出一条条血淋淋的伤口,再一条条冲刷干净。
她好痛,也好恨。
直到半小时过?去,时悠晚来敲门问她:“小默,你?还好吗?”
她关了花洒,扯来浴巾胡乱擦了擦身体,再穿上另一件浴袍,开了门。
迟羽默的头发是一点没擦,发梢的水更是一股一股地?往她半敞开着的领口流去。
时悠晚抬手拨开贴在她脸颊边的湿发,又帮她把领口往中间拉了拉:“快坐下,我帮你?吹头发。”
说着拉她坐下,取来她用过?的那?条浴巾盖在她肩上阻隔开湿发,防止浴袍被打得更湿。
房间里没有迟羽默的衣服,但?浴袍是新的,也是好质量的,穿着睡觉完全可?以。
从三年前带了小默留宿酒店后,时悠晚的套房里就惯来是准备两?套用品了,且每日更换。即便是和小默分别不见的这一年里,亦如此。
哪知刚拿起吹风机,时悠晚的手就被迟羽默按住。
“小默?”
迟羽默把吹风机从时悠晚手里取走?,起身扶着她的背把她“推出”浴室。
还打了手语:【我想自己吹。】
时悠晚大致看懂:“好。”
迟羽默吹了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