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悠然怕突然的强光会刺到姐姐的眼睛，便?也没开灯。进屋后在门边站了会儿，待适应了黑暗才走进去。

她不善饮酒，但也能分辨不同酒类的香气。

此刻屋里飘散着的，是?一种醇厚的麦芽焦香，是?啤酒的酒香。

家里什么时候存放起啤酒了？

姐姐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喝啤酒了？

落地窗边，时悠晚衣服都没换，背靠着躺椅抱膝坐在地毯上，正?仰头?往嘴里灌着啤酒。

这是?时悠然头?一回见姐姐直接拿着酒瓶对嘴喝酒的样子，什么教养，什么形象，全?都不要了。

走近了才看?清，时悠晚右手边放着一整箱12瓶规格的啤酒，已经空出来7瓶。

她虽知道姐姐酒量好，但通常喝的都是?红酒、洋酒或白酒。

为什么喝啤酒？

据她所知，啤酒，好像并不比其他品类的酒容易醉。

“啤酒喝起来是?什么感觉，比其他酒更香吗？”时悠然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瓶。

拿时才注意到，箱中的每一瓶都开了盖。

看?来是?不喝完不罢休。

她蹬掉拖鞋，踩着地毯屈膝坐下，和时悠晚相同的姿势，与之脚尖相抵。没听到回答，嗅了嗅酒香后，也学着时悠晚的样子，对嘴大口喝酒。

喝得倒是?不猛不急，但有些不习惯这种方式，导致瓶中液体从瓶口流出，又?顺着嘴角飞快地往下流淌。

脖颈湿了，她一慌，又?被呛到了。

“咳咳……”

时悠晚仍旧没出声，但她伸手拿走了妹妹手里的那瓶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而后把空瓶子扔到一边，又?继续喝她自己?手里没喝完的那瓶。

时悠然本来就被呛出了眼泪，再一看?姐姐像木偶人?似的往嘴里灌酒，心?一下子就崩了，倾身抱住了姐姐的腿。

“姐，别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难受？”

她把时悠晚抱得很紧，把脸也贴在了姐姐的膝盖上，想让姐姐感受到温暖，感受到她的爱。

时悠晚似有动容，抬起一只手轻放在时悠然的头?顶，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般，一下一下地轻抚着。

“悠然，你

?璍

说我为什么就喝不醉呢？”

手里这瓶也喝完了，时悠晚停下右手的轻抚动作，转道去拿新的一瓶酒。

听到酒瓶碰撞的声音，时悠然抬了抬头?，可想阻止姐姐继续喝酒的念头?，只出现一瞬就灭了。姐姐想放纵，想任性，不也该是?姐姐的自由吗？

于是?她又?把头?低了下去。

“姐，想喝就喝吧。”想哭，就哭吧。

温热的眼泪与冰凉的啤酒交汇，沿着下颚一路滑进领口，流经锁骨，又?片刻不停地往更深处造访。

姐姐今天好香，是?…清荷开在酒池里的香。

那小默……醉了吗？

想让我醉，姐姐得再多?给我一点。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荷香、酒香，甜的、涩的，只要是?姐姐的，我都要。姐姐，想先给我哪里？

嗯，小默，手指，太冷了，不要冰块，太湿了，去床上。

久远的温馨回忆，融进冰冷的液体，一滴接一滴地凌迟着时悠晚失温的体肤。

她有些喘不上气，只能扬长脖颈，一手抓着地毯上的绒毛，一手高举酒瓶猛然灌入啤酒，以令自己?在吞咽中，强迫自己?呼吸。

啤酒灌得太猛，越来越多?的液体倾洒出来，打湿了她单薄的衬衫，也打湿了她和时悠然的头?发?。

觉察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