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作为医生她见多了疑难杂症, 也见多了生老病死,但她对时悠晚和迟羽默并不是普普通通有来无往的医患关?系, 难免会代入私人情感。
【迟羽默:是,所以我?特地来找徐医生您了。但和过去不同, 我?已有新的人生目标和规划,无法再?做一只?画地为牢的金丝雀, 也无法再?每个月都为时总提供标记服务。】
【迟羽默:本月时总的发情期,我?会陪她。抚慰剂制作好以后,麻烦徐医生在下个月20号之前给她吧。她用?不用?,那便是她的事了。】
时悠晚先是不肯跟她签情人合约,后又不肯说出请她帮忙这?句话?,她就猜到了时悠晚的心思?。
简而言之,时悠晚就是想用?欠一次来“耗着”她。
时悠晚知道她不喜欢欠人东西,只?要?一直让她欠着,她就会一直念着。
可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是不忍时悠晚受太重?的苦,但时悠晚自己要?受苦,她也无可奈何。眼下只?能用?提供抚慰剂这?种方法让时悠晚在下次、下下次发情期到来时稍微好受些。
去年她走得果断,是因为她们双向决绝,不亏不欠。但今年,是她单向,是她有亏。
迟羽默不疾不徐地打了两大段文字,徐愿时而看她跳跃在屏幕上的手指,时而看自己的手机。
心里头,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她曾以为迟羽默是名副其实的付出型人格,总是优先考虑时悠晚的利益,把时悠晚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但今时今日看来,不尽然?。
是伤透了心,是对这?段“感情”不再?抱念想,才变得不在意时悠晚的痛了吧。
发完以上信息,迟羽默等着徐愿表明立场。见她手机屏都息了,徐愿还盯着走神,脑中蓦地闪过几句乔可说过的话?。
对于?你那次易感期没能给予有效帮助这?件事,徐医生她也很自责。说如果她那日能及时将?你的情况向时总反馈,说不定你也就不会因易感期的后遗症而导致失声。
两年间,徐愿虽然?和她没什么关?于?私人话?题的探讨,却也是有一些感情关?联在的。
毕竟是每个月都会见面寒暄几句的人,怎可能对于?发生在对方身上的坏方向巨变不唏嘘呢?
【迟羽默:徐医生,我?来找您,是相信您的医术和医德。鉴别诊断疑难杂症并给出治疗方案的是医生,而做选择的,是病患自己。】
【迟羽默:我?是如此,时总亦是如此。】
【迟羽默:您若太忙,或有其他顾虑,我?去别家?医院提取腺液也行。】
手机的连续震感唤回了徐愿的思?绪。她还没说“对不起”,迟羽默就先她一步说了那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责任在我?自己,与你们都无干系。
迟羽默心无城府,洞察力却不输时悠晚。
也对,不懂察言观色的人,不懂进?退有度的人,又如何能入得了时悠晚的心?
姐姐会帮我?的。
若那时的迟羽默没说这?句以结果为导向的话?,她会将?她易感期的诊疗报告转告时悠晚吗?
会的。
她会提醒时悠晚近期多给迟羽默一些关?注,包括心灵上和身体上的慰藉,别等到迟羽默的信息素暴涨了,两人再?“病急乱投医”,做些伤身体的事。
可她们两个,到底是都被伤了。
她说一声表达歉意的“抱歉”后,一行一行地阅读信息,又一句一句地消化。
“嗯,你能多为自己想是对的。时间隔得太久,还是得先抽取你的血液和腺液做一下基础的数据检测,没问题吧?”
迟羽默点头。
整个流程并不繁琐,迟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