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回垠州，若心情不算特别糟，再?去邻市那套公?寓看一眼吧。闲置一年了，但和老房子一样?，每周都有人去打扫，密码没变，是你的生日，屋里的陈设和东西也全?都维持着原样?。”

“时总对你的心意，她没说，但都体现在了细微末节中。”

乔可对公?寓的熟悉度不比时悠晚低，里面的所有物品，包括那架钢琴、那个生日蛋糕、那一整柜的衣服，都是她听从时悠晚的吩咐购买布置的。

变质的蛋糕，也是她扔的。

迟羽默那晚在没在那住过，碰没碰那些东西，她同样?清楚得很。

伸出一只手，朝前五指张开，透过指缝看天上的星星。

她挺想把时总前些日子住院的事告诉迟羽默，也想把徐医生让时总改办公?室为病房、每天靠营养液过活的“诊疗”告诉迟羽默，帮时总赚一点迟羽默的同情值。

可感情不是靠同情维持的，同情也不是爱情。

无奈笑笑，乔可收了手枕回脑后，接着道：“对于你那次易感期没能给予有效帮助这件事，徐医生她也很自责。说如果她那日能及时将你的情况向时总反馈，说不定你也就不会?因易感期的后遗症而导致失声。”

迟羽默的视线由清晰变得模糊，又从模糊变为了清晰。

星空很美?，那夜的“星海”也很美?吧？

她忽视不了一阵强过一阵的心痛，呼吸也因心脏的剧痛而迟缓了。

在她自躺椅上站起之际，乔可唤了她一声：“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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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羽默侧目，乔可坐了起来?，坐得很规整，双手平放在腿上，十分诚恳地跟她道歉。

“你曾说，我是最像你姐姐的姐姐，可从过去到现在，我好像都没有做过一件以你为先的、偏心你的、单纯只对你好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的那一句‘姐姐’。”

监控屏上，迟羽默一口一口吃着清蒸鱼泪流不止的画面，又何尝不令她心痛。

相比之下，时总身边起码有一心为她的亲人、朋友、助理，除了被弄丢的爱情，金钱、权力、地位、亲情、友情，时总可谓是拥有人世间的一切。

可迟羽默呢？

她身边又有谁能这般全?心全?意护着她，为她打抱不平、为她鸣冤诉苦、为她遮风避雨呢？

时总倒是愿意了，但终归晚了一步。

而这一步的距离，不是用“一年”的时间单位就能衡量的，更?不是用口?头或物质上的道歉就能抚平的。

在

依譁

她心里，时悠晚是个很好的老板，也是个很好的人。

她跟了时悠晚太?久，见过时悠晚许多的喜怒哀乐和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其中大多都关于迟羽默。所以在过去一年当中，看到时悠晚为迟羽默失魂落魄、饱尝苦痛后，她才?放大了时悠晚所受的苦，而缩小了迟羽默的苦。

这是不对的。

若她在身份上先是迟羽默的姐姐或朋友，再?是时悠晚的助理，今时今日的她只会?痛斥时总厚颜无耻，勒令时总离迟羽默远远的，不准再?靠近她、伤害她。

这才?是对的。

“很抱歉，我刚刚说了挺多向着时总的话，或许会?让你觉得很烦，我以后不说了。但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由衷的，希望你们?两个都好。”

听完乔可的道歉，迟羽默百味杂陈。

站在乔可的角度换位思考，一个赤胆忠心的私人助理，维护自己敬仰爱戴的老板，处处为老板着想有什么不对？

乔可没有对她不好过，她也不需要乔可的道歉。

迟羽默并?没明确表态，转进客厅，端起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