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着肚子缓缓躺下了,接着又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腰躺的舒服些。
心里的事太过沉重,她要好好的想想。
梦里,有个知青要带她挣钱,还没开始挣钱她就病了,身体衰败的很快,那个知青也就把她扔一边自生自灭。
她人生地不熟,没钱没关系,回家的路上就病死了。
如果这是真的,谢晚凝不想死,不想自己的孩子认别人当娘,至于丈夫……
谢晚凝想到还在部队的男人,内心复杂。
这两天谢晚凝就在公社卫生院没回去,找机会就让医生给她检查检查。
大丫也会来给她送饭,只有稀稀的面汤,中午的时候会给加个玉米饼子。
这些根本吃不饱,谢晚凝也忍着没回去。
第三日,大队里通知村里大伙开始抢收。
这天夜里,谢晚凝的肚子疼了,一开始是一阵一阵的疼,后来疼的要受不住,裤子湿一大片的时候,赶忙喊了医生。
2 ? 分家
从某部队路过的一辆火车上,沈知秋面容冷峻,闭眼仰躺在座位上。
昨天夜里就坐上了车,到了现在早上七八点还在车上,这么长时间,身上还带着伤,沈知秋也有些熬不住。
他抬手捏了捏眼窝子,睁开了眼睛,伸展一下蜷缩着的腿。腿太长了,座位又小,没办法只能蜷着,到了这会腿都已经麻了,还好已经快到地方。
与此同时,慎阳县卫生院,谢晚凝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昏昏沉沉。
昨天夜里孩子生的很凶险,阵痛好久,胎位好像不对,孩子一直没下来。
情况紧急,医生说时间久了孩子在肚子里会憋气,就使劲顺着她的肚子推,她也咬牙用力,孩子这才生下来。
生产脱力,刚听到了孩子哇哇哭的声音,谢晚凝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医生是怎样迅速急救的人,早上天昏昏亮时候人才幽幽转醒。
她眼皮很重,头也晕的难受,同时心里犯咯噔。
那个梦可能是真的。
和梦到的一样,睡在旁边的小娃娃,细胳膊细腿,圆圆的小脸上没有多少肉。
瘦瘦的小小的跟个小猫似的,谢晚凝转身静静的看着他。
这时候娃娃的小脸慢吞吞的朝左边扭了扭,嘴巴一张一张的,没寻摸到什么,又慢吞吞的扭到另一边,继续用小嘴寻摸寻摸,还是没有,小娃娃委屈的憋起了嘴,发出羸弱的哭。
哭声也跟个小猫似的,人听着心里揪着疼。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没人来送饭,沈母也说到做到,真的不管不问。
谢晚凝没吃到什么东西,也还没有奶水喂孩子。
她摸了摸娃的小脸,忍着发晕的脑袋扶着床帮子起来,想找找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孩子吃的。
脚丫子刚着地就不行了,刚生完孩子身体太虚,加上她自己也没有吃饭,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一个踉跄险些要摔倒的时候,谢晚凝被人一把扶住了。
“二姐!”谢晚凝的俩弟弟来了。
与此同时,刚下了火车的沈知秋搭上了回家的汽车。
谢晚凝吃点弟弟捎带的干馍馍,才被扶着躺在架子车上。
身体还是虚,眼皮很沉,头重脚轻,谢晚凝只想睡觉。
孩子也已经喝过米汤,用衣服包裹好,放在谢晚凝旁边睡着。
娘俩被谢家俩弟弟推着架子车送到门跟前的时候,都睡熟了。
可是沈家的大门是锁着的。
早上天昏昏亮时候,沈家的男人和女人就都出去上工了。
大队昨天通知了,今天队里秋收。
家里那三个啥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