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虞祥拿出一张纸巾递过去,“这种场面,她不是演过很多了,从没见你哭。”
“那怎么能一样……”陈怡吸了吸鼻子,“我就想着,要是姑奶奶还在,不知道多高兴……”
提到奶奶,虞嫣的心里也不由一动。
再看向不远处,又是一年深秋,满池荷花只剩下秃秃的杆子,而旁边的屋子里,严氏的那些画仍然静静躺着。
一切的缘起,都在此处。
“婶婶莫难过。”这时,滕蕙走过来道,“我母亲曾说,阿嫣在那边遇到了好人。她与虞奶奶若是在天有灵,见到今日,也必然欣喜。”
“就是,”虞甯在一旁安慰道,“再说了,嫣嫣虽然结婚,也不是跟我们老死不见,以后还要常回去的。”
陈怡深吸口气,点点头,拉着虞嫣的手,破涕为笑。
正当说着话,碧鸢忽然跑进来,道:“圣上来了!”
众人皆回神,即刻要去迎驾。
服侍虞嫣的宫人正要扶她出去,却被滕蕙拦住:“慢着,说好了按流程来,那就要按流程来,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
宫人们看着她,皆是愕然。
*
虞嫣这才知道,滕蕙嘴里的流程究竟是什么。
萧寰穿
着一身天子冠冕,乘着銮驾,在浩浩荡荡的仪仗簇拥下,来到行宫前。
修葺一新的行宫张灯结彩,昔日宅中的仆人也都回到这里,见萧寰来到,在何贤的带领下忙不迭地行礼,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萧寰走到那院子门前。
首先,萧寰发现,除了卫琅和李泰,其余的所有人都没有跟来。
其次,那院门紧闭着,一点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卫琅和李泰皆不明所以,上前去推,却纹丝不动,仿佛在里面上了锁。
正当众人疑惑,只听碧鸢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院外何人?”
卫琅随即道:“自是陛下迎亲来了,快开门!”
碧鸢道:“开门亦无不可,只是陛下要背十首情诗。”
众人皆愣住。
“情诗?”萧寰皱眉,“甚情诗?”
许是听到萧寰亲自说话,碧鸢没了声音。
滕蕙的声音却接着响起:“什么情诗无妨,但定要背够十首。如若背不出来,每首一金买路,当面交割。”
卫琅:“……”
李泰:“……”
二人望向萧寰,只见他神色已然很是无语。
怪不得昨日特地派人来说,走那边的风俗流程需要准备金子。萧寰又好气又好笑,原来是用在这事上。
“你还是快些。”蓦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萧寰看去,却见是虞甯。
他抱着胸,闲闲地倚着一根柱子:“这边不是讲究吉时么,拖延下去,时间就要过了。”
萧寰道:“这主
意是你出的?”
虞甯唇角弯了弯:“在这宅子里就要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来办,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萧寰不多言,沉默片刻,随即不紧不慢地背起了诗。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中气十足,一首接一首,从容不迫。
卫琅和李泰第一次听他念情诗,讪讪地傻站着,只觉今日大约是中了邪。
等到十首背完,那院门也如约开启。
萧寰走进去,只见碧鸢伏拜在地,满面通红,却似憋着笑。
“皇后何在?”他问。
“皇后……皇后就在屋内。”她忙道。
萧寰不多言,径自往院子里走去。
不料,到了屋子外面,那门仍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