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头,道:“朕未曾忧心,不过觉有有趣,卿不必多虑。”
说罢,他看向虞嫣,道:“这边年节快到了,未知接下来,女史欲如何安排?”
虞嫣今天过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事。
皇帝这手术虽然不算小手术,但属于微创,术后恢复得快,一般几天就可以出院。不过虞嫣出于稳妥的考虑,还是一直让他住在医院里好好疗养。
昨天虞嫣过来的时候,住院医生跟她说,皇帝的情况已经很稳定,过年可以不必留在医院里。
“此事,可凭陛下意愿。”虞嫣道,“只是家中毕竟比不得医院,陛下若有不适,只怕难以即刻处置。”
“这些日子,朕觉得好转许多,已经无碍。”皇帝道,“今日蔡太医曾问过汤医生,他说朕可回家将养。年节已近在眼前,回到家中,卿等亦可不必劳累奔波。”
虞嫣想了想,也有道理,答应下来。
不过她出于周全的考虑,还是让皇帝又在医院里逗留了两天,让他做了一番检查,确定无碍了,这才办理出院。
皇帝再次坐着汽车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
他望着外面的街景,目光深远。
“朕记得,上次子昭受伤过来医治,也是临近年节?”他问道。
“正是。”虞嫣开着车,答道。
提到这事,她又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不由有些欷歔。
那时,她也是开着这辆车,把萧寰从医院接回家里。然后……
虞嫣回忆着那时的点点滴滴,遐想无限。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
大雪被风卷着,天地间茫茫一片。
朔方大营中却丝毫不沉寂,将士不避严寒,在校场上操练着,呼喝声此起彼伏。
萧寰骑马在营中巡视一圈后,回到大营的官署前,从马上一跃而下,朝大门里快步走去。
纯黑的皮裘大氅兜着风,微微扬起。
将官和幕僚们都已经齐聚堂上,见萧寰入内,纷纷起身行礼。
萧寰在上首坐下,道:“今日请诸位来,是为了商议反攻京畿之事。”
听得这开门见山的话,众人皆振奋起来。
“当下正值隆冬,道路难行,故进军道路尤为重要。”萧寰道,“孤欲听听众卿之意。”
话音才落,下首一名大将随即道:“殿下,末将以为兵贵神速。当下,殿下手握玉玺监国,可名正言顺直接往京畿发兵。殿下若以末将为先锋,末将可保一个月之内攻下京畿!”
话音才落,另一名大将也出列道;“区区京畿,何须一个月!殿下用末将,二十日内便可荡平袁贼!”
堂上众人皆情绪昂扬,又有几人出列,向萧寰请战。
王隆却摇头道:“拿下京畿算得甚难事。只怕此战之中,最容易对付的就是京畿。”
这话出来,不少人露出讶色。
“长史何出此言?”主簿崔延问道。
“我军将士常年在苦寒之地磨砺,纵然正值隆冬,亦可半月之内达到京畿,此事,我从无疑虑。”王隆道,“殿下奉陛下圣旨监国之后,袁氏如今亦是四面楚歌。只要殿下大军越过并州,各方势力必是纷纷响应,将袁氏除之而后快。消灭袁氏,或许连二十日也不必。”
这话,众人并无疑虑。
自从送走虞嫣和皇帝之后,萧寰连夜直奔京畿东面的出海之处。
他们手中挟持了袁广的三儿子袁襄,路上也不再遮遮掩掩,但凡见人阻拦,便挟持袁襄出面。袁襄的脸面,京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人也不敢动手,只能一路放行。
而顺利到达海边之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