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这里的人并不太多，但当虞嫣三人出现的时候，仍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虞嫣戴着口罩和黑框眼镜，加上低调的衣着，没有人认出她。但皇帝和蔡瑜的打扮，着实显眼。

皇帝神态清癯，就算穿着病号服披着外套，也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而蔡瑜是太医署的医正，向来自有威仪，气质不凡。

尤其是两人的发型。

医院里暖气充足，他们没有戴帽子，每个人看到他们，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头上的束起的发髻吸引过去。

“道士也来这里看病啊……”经过休息区的时候，虞嫣听到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小声嘀咕。

她心中讪讪，发现那些人朝这边打量，连忙把口罩拉上点。

蔡瑜跟着皇帝，亦步亦趋。每一项检查，他都坚持待在皇帝身边，监视医生们的一举一动。

对于各种仪器，蔡瑜虽仍有所防备，但对它们的作用仍好奇得很。

尤其是皇帝彩超的时候，蔡瑜盯着屏幕上的图像，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医生将五脏六腑逐一解释，蔡瑜惊得说不出话来。

到所有检查做完的时候，蔡瑜已然没有了质疑的心思，陪着皇帝回病房的路上，他沉思了好一会，忽然问虞嫣，有没有这边医术的书籍可供他参阅。

虞嫣挠挠头，只得去向体检医生请教，按照他的建议，在网上下单了一套科普丛书。

一切弄完之后，虞嫣马不停蹄，离开医院，匆匆赶到公司。

成聪和茉茉等人一个月没有看到虞嫣，蓦地见她出现，几乎惊掉了下巴。

“嫣嫣，你回来了啊？”茉茉首先跑到她面前，看着她的模样，疑惑道，“你怎么这副打扮，躲狗仔一样。”

成聪也凑过来，瞪着她：“安姐说你和寰哥去了山里？你可真是，又连个招呼都不打。”

虞嫣没工夫跟他们多解释，问了安绮所在，径自走到她办公室去。

安绮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见虞嫣如约而至，她毫无意外。

“你那个皇帝公公今天不是要检查身体么？”她看了看时间，揶揄道，“那么快？”

虞嫣没理会，往电脑上瞥了瞥，只见都是些新人的照片。

安绮的业务近年风生水起，新人推了一个又一个，最近她又打起了做男团的主意，正在选角。

“这事不是两个月前就开始弄了。”虞嫣道，“还没选好么？”

“哪儿有那么容易。”安绮道，“每年出道的人那么多，个个都是小哥哥，特质不突出的根本没人能记住。”

虞嫣也知道这个道理，正要说话，忽而见安绮将笔记本合上。

“说吧。”她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虞嫣，不紧不慢道，“从头开始说。”

*

在安绮面前，虞嫣没有再隐瞒，将自己去年以来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安绮看着她，神色仍仿佛在听着天方夜谭。

等她终于说完之后，安绮目光复杂，好一会，长叹口气：“你哥当初跟我说的时候，我真是宁愿相信自己撞了鬼。”

“那不能够。”虞嫣谄媚地说，“我好歹是你合伙人，还要为你挣钱的，绝不能是鬼。”

安绮瞪她一眼，继续道：“这么说，这位皇帝到这边来，除了治病，其实还为了避难？”她说着，“啧”一声，“这皇帝也当得不怎么样。”

“什么避难，”虞嫣道，“说了治病就是治病。”

安绮不理会她，片刻，又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安绮盯着她，“该不会是哪家不要脸的，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