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滕蕙又教他用了漱口水。
看着他张嘴凑到镜子面前观察牙齿的傻模样,滕蕙颇有些得意。
“如何?”她说,“可觉得嘴里果真干净了?”
王熙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却熟门熟路地从旁边架子上扯下一片棉巾,傲然擦了擦嘴。
“不过如此。”他说,“我家中侍婢晨昏为我用青盐洁齿,也是一样干净。”
滕蕙翻个白眼。
没多久,她听到虞嫣在招呼她上楼休息,她应一声,对王熙道:“这些东西你都会用了,记得如厕之后冲水,入睡时关灯。”
王熙“嗯”地应着,却自顾地打开一瓶虞嫣给他的润肤霜,好奇地闻了闻,在脸上涂抹。
纨绔。
滕蕙腹诽着,正要走开,忽而想起什么。
“这房子上上下下无遮无挡,”滕蕙道,“故而你的地盘在一楼,便乖乖待在一楼,莫上下乱窜,看不该看的,失了体面。”
王熙的眉梢微微挑起。
“在下若是要去三楼向圣上问安见礼,怎么办?”他说。
“圣上也说入乡随俗,礼教礼教,不守礼何来教。”滕蕙道,“反正未经我和姊姊允许,你便不能上去。不然生出事来,我姊姊报官,那可便不好说了。”
“报官?”王熙有些诧异,“这边官府还管这等鸡零狗碎之事?”
“那当然。”滕蕙说着,忽而看着他,“你知道,如果这边官府看到你,会如何?”
“如何?”
“他们手上有许多神器,照照你的脸或照照你的指纹,便知道你是谁。”滕蕙不紧不慢道,“你这般连户籍都没有的人,便是黑户。他们会将你关起来坐牢,教你永远也回不去。”
见王熙的目光定住。
滕蕙笑笑,道:“你可记住了。”
说罢,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上楼去。
*
众人折腾了大半夜,都已经十分疲惫。
第二天,虞嫣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她还想再继续在被子里再多窝一会,瞥见一旁熟睡的滕蕙,再看看周围,睡意一下消散不见。
屋子里很安静,虞嫣昨晚入睡前,把床前的那道帘子放了下来,外面什么样,看不见。
她仔细听,三楼和楼下似乎都没有动静。
她连忙起身,把衣服穿好,走上楼去。
来到三楼,只见窗帘已经拉开,床上和沙发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而皇帝和蔡瑜都不在这里。
虞嫣连忙下楼。
一楼,窗帘也拉开了,王熙睡得沙发上,被褥也叠了起来。虞嫣举目四望,忽而看到了后院里的人影。
天气晴朗,将近正午,太阳光明亮和煦。
虞嫣推开玻璃门,只见皇帝正站在荷花池边,似乎正在观赏风景。蔡瑜和王熙则恭敬地站在一旁,陪皇帝说着话。
三人身上都穿着昨晚的睡衣,外面裹着萧寰的外套。
皇帝身上穿的是一件长款厚羽绒,蔡太医身上穿的是一件夹棉风衣,而王熙身上穿的是一件羊毛休闲西服。
看着三人穿得不伦不类又煞有介事的模样,虞嫣忽而有想笑的冲动。
“陛下起身了。”见皇帝看过来,她忙上前道。
说实话,穿着这边的衣服,虞嫣行礼觉得十分别扭。幸好皇帝并不计较,让她日后随俗,在这边不必拘礼。
“陛下醒来多久了?”虞嫣有些不好意思,“我睡得沉,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不曾醒多久。”皇帝神色平和,“朕早上起来,惯于出门散步,见女史这院子别致,便下来看看。”
虞嫣应下,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