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在皇帝面前跪下,深深一拜:“殿下并非有意欺君,一切罪责,都在妾身上,请陛下降罪。”
这话出来,包括萧寰在内,所有人都怔了怔。
“哦?”袁皇后目光发亮,随即道,“你究竟是何人,还不快快招来。”
虞嫣抬头,道:“妾乃广陵国人氏。”
袁皇后的目光定了定。
“广陵国?”周贵人开口道,片刻,又看向萧寰。
萧寰极力压抑着心中翻滚的疑惑,面色平静地盯着虞嫣的后脑勺,想扒开那里面看看她到底又想出了什么鬼话。
“正是。”虞嫣道,“只是此事说来话长。”
“有的是时辰。”这时,皇帝忽而道,“你但说便是。”
虞嫣应下,却露出娇羞之色。
“此事,要从八年前说起。”虞嫣道,“妾本是广陵国江都县樊川乡人,父亲姓虞名衡,医术精湛,乡人都叫他虞神医。”
这位虞神医,是虞嫣在医帐时跟广陵籍的军士们聊天时知道的。那时,她还特地打听了这位虞神医的许多事。那军士说他平日在山林中隐居,平日不知所踪,是个难寻的人物。并且那军士还告诉她,他出来参军的时候,那位虞神医已经去世了。
“妾母亲早逝,父亲出门行医之时,便只留妾在家中。”虞嫣道,“那是一个雨夜,父亲不在家,妾正要入睡,忽而听得仆人禀报,说有三个旅人路过,想来借宿。妾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好收留外人,可借宿的人说,天色已晚,他们打猎迷了路,无处可去,求妾容他们住一晚,第二日一早便会离开。妾见他们说得诚恳,便让仆人收拾出一间屋舍来,再供些饭食。”
话说到此处,众人倏而明白过来。
“广陵王殿下也在那三个借宿者之中?”周贵人问道。
“正是。”虞嫣说着,含羞带怯地朝萧寰瞥一眼。
萧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