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宋不知也瞧出了宋渊的心思重,他原本的打算只好咽下去,先随宋渊打道回府。

两人回到宋府,宋渊遣了书房的下人,让人看守内外,不准任何人打扰。

宋不知狐疑,问:“父亲发生什么要紧事了?”毕竟长安的内官来了,还带着圣旨,只怕干系很大。

宋渊负手踱步,在书案前来回转了两圈,忽然说:“你将那女子送走吧。”

宋不知愣了愣,随即明白宋渊也在监视他。

“父亲,恕孩儿不能从命。”宋不知沉下眉目,郑重恳求道。

宋渊四平八稳坐下,看着儿子说:“当初,你说你与李三娘只是逢场作戏,我知道这话不过是你的权宜之计,既没骗得了我,也没让你娘亲尽信。”

“那时候孩儿刚刚醒来,对局势不甚明了,亦不知父亲还有大的谋划,这才出此下策,哄骗了父亲,还望父亲莫要怪罪。”

宋渊摆手,止住了孩子的礼。

“李三娘是个非一般的女子,铲除赵家,她帮了我大忙,我是感念她的。不然以她的情境,你母亲怎会邀她来府上的宴会?但你和她是无缘了,你也断了这个心思吧。”

宋不知不明白,宋渊为何突然关心起他的事情。宋渊在袖中掏了掏,两指夹着一张反复折叠的素笺,递给宋不知。

宋不知展开细看,发现这是一封弹劾宋家的奏章,不知被谁冒险摘抄下来,传到了宋渊的手里。

奏章上细数了宋渊在雍州的五大罪状,颇有佣兵自立的意思。

“安可薪……”宋不知念出这份佳作的作者,冷哼一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也敢弹劾父亲?”

“他的确名不见经传,但同你并非没有干系。”

说起来,宋不知也觉得这名字熟悉,但他确乎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曾私自跑去柳泉,帮着李三娘得罪了他的弟弟,你忘了么?”宋渊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轻声说。

宋不知睫羽微颤,看来宋都督把他这个独子,监管得十分严密。只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时候该管。

“父亲如何打算?”宋不知索性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询问清楚宋渊的本意。

宋渊叹息,说:“今日徐内官过来传旨,本是嘉奖晋升的好事儿,但他确也提醒了我,我在长安不可无人。”

宋不知垂眸不语,宋渊继续说:“你和张家的婚事已谋划得差不多了,近日便收拾东西,去长安住下,待你娶妻后,也不至于让你的妻子离开娘家太远。”

宋不知闭了闭眼,素笺被他渐渐捏紧。

“若孩儿不从呢?”

“你不能违抗。”宋渊很少这样严肃强势地同宋不知说话。他走上前来,按住了宋不知的肩头,沉声说,“伴君如伴虎,我们不能不小心留意,难道你想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宋家的前程?你要知道,以为父如今的地位,一旦跌落,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宋不知深深看了父亲一眼,说:“还请父亲,容我想一想。”

宋渊长送了口气,没再继续催逼他,摆手让他退下。

别有人间行路难(44)

宋不知浑浑噩噩走回房间,低头才发现那张素笺仍被他攥在手里。他咬了咬牙,将素笺一点一点撕得粉碎,扔进了火盆中。

按照虚拟时空运行的规律,他若不顺从宋渊的请求,不知道这个时空会发生什么改变?但想到李春风还在望村,宋不知确信自己绝对不能离去。

他方才暗自下了决心,一股尖锐的疼痛忽然传入脑中,如同一根银针,瞬间贯穿大脑。宋不知疼得险些跌在地上,与此同时,监控器“滴滴”的报警声伴随着一股力量,以强大的能力将他的意识剥离这具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