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都有些诧异,连月生都瞥了李春风一眼,何况孟小娘。
孟小娘问:“好孩子,你怎么这么着急?好歹要问过他们的意思。”
“待会儿就能问,还可以将小万也叫来,大家都分说明白。”
“哎呀,你这个急猴子。”孟小娘伸手在李春风臂上轻揪了一下,“这种事,怎好当面锣对面鼓地说?两个人都还小,不得羞死么?”
正说话间,小碗捧着一套茶盏走进来。她还带着尚不知情的笑容,没看出屋内众人瞧她的眼神,已变了。
“小娘,姑娘,用过饭喝点新茶吧。”小碗将茶具搁在东暖阁前的小几上,说道。
李春风不住给小娘使眼色,孟小娘无声叹息,说:“小碗,你别忙了,先过来吧。”
小碗听话地放下东西,走到近前来。
孟小娘掩口清了清嗓子,问:“你今年也及笄了。”
话还没说完,小碗脸已红了,屋内的明白人瞧见,都偷笑起来。孟小娘也笑了,心中又惊觉小碗已不是个小丫头,而是个可论亲事的少女了。
“说起来,你也算是我养大的,是我半个女儿。你年纪到了,我不得不为你考虑谋划。今日就想问问,你怎样想的?”
“小娘,我没什么想的。”小碗赶紧说,“我还不想嫁呢,我得陪在姑娘身边。”
“你姑娘若出家当姑子,你也陪在她身边么?”李春风喝汤的手一顿,呛了她一句。自然,她也吃了孟小娘的一记小巴掌。
“别听她胡言乱语,姑娘家哪有不思春,不乐嫁的?你且说说。”
“我真没……”小碗揉着丝绢,那鬓发下的颊当真红透了。
李春风见不惯这般黏糊扭捏的局面,爽利说:“你就说,小万怎么样吧?”
“啊?!”小碗震惊抬头,目光扫过李春风、孟小娘,最后惊异落在万妈妈身上。
万妈妈后头进来,就听见孟小娘和李春风给她儿子说媒,她不过惊讶片刻,就笑道:“我是乐意的,这不平白让我家小子落个好吗?”
小碗急了,跺脚说:“妈妈平日老说我笨手笨脚,毛毛躁躁,这会儿怎么又成宝儿了?”
众人哈哈大笑,万妈妈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她上去慈爱地捉住小碗的手,说道:“爱之深责之切,我将你看得亲,自然说得重了,可不是不喜欢你。”
屋内其他人都说:“我们也瞧着这门亲,顶好。”
“不行不行!”小碗着急,“还没问过小万的意思呢,兴许他并不乐意。”
李春风说:“我只问你的意思,小万那边,小娘和万妈妈自会同他说的。”
小碗咬唇,看向李春风的眼神很是委屈。李春风并不理睬,催她说:“你只需同意或不同意,给我们个准话就好。”
孟小娘扯了扯李春风的袖儿,示意她不要逼得太紧,毕竟小碗眼里已浮起了泪光。
小碗必然是做不了决定的,最后“哇”得一声哭了,甩开万妈妈的手,扭头冲出了屋子。
下人们追出去,压根追不上,回来说:“也不知这丫头怎么了,一股脑地冲,瞬间就没了人影。”
“想是羞得狠了。”万妈妈开脱道。
“是这姑娘催的紧。”孟小娘戳了戳李春风的脑门,“你小小年纪,催逼人的气势倒比你阿爷还厉害。”
李春风扯了扯嘴角,垂眸掩住思量。
小碗不知跑去了哪儿,李春风没再等她,和月生回了院子。
晌午,李春风用了午食,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消食,又逗了一回金丝雀,方才在廊下的躺椅上小憩。她心绪并不宁静,闭着眼假寐。听见轻弱的脚步声靠近,她睁开眼,将小碗瞧个正着。
小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