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她身边的人来说,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苦尽甘来,难道不应该有更好的结果吗?
李春风沉默不语,廊下一时陷入寂静。
这时,月洞门外走来数人,李春风余光瞥见,是孟小娘来了。
她连忙起身去搀扶,说道:“小娘身子大了,怎方便走动?有任何事,尽管让万妈妈来叫我。”
“身子大了才要多走动,困在屋子里才不好呢。”孟小娘如今气色红润,身子越发好,心情也明朗许多。
母女两人在廊下坐了,孟小娘冲后面的下人招了招手,一婢女提着青竹鸟笼走上来,里头关着的金丝雀,正滴溜溜地转动脑袋,打量四周。
李春风眉眼一亮,笑着接过,将鸟笼挂在了廊下。
“小娘如今闲心好,哪里又给我弄来这么个玩意儿?”李春风说着,拿笼子上的小金棍去斗那金丝雀。
孟小娘笑得神秘,说道:“哪里是我有这闲情雅致?还不是托了裴公子的好福气。”
李春风动作一顿,飞快瞥了小碗一眼,见她的笑已僵住了。
“小娘。”李春风故作娇羞,这声“小娘”叫得半喜半嗔。
孟小娘何曾不知女儿情态,掩嘴偷笑,说道:“我难得见你有这样的时候。行了行了,我不打趣你了。”她看向周围的下人,“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三姑娘说说悄悄话。”
最后三个字,有心的人听了都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下人们嬉笑着,行礼退下了。小碗不好在这喜悦中,显得太过突兀,亦跟着众人退下,李春风静静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思量。
“他今日来拜谢我们家的赠礼,专程将这东西托你阿爷转交。你阿爷必然是看重他的,不然不会提着鸟笼到我那儿去。”孟小娘捏起李春风的竹骨扇,缓缓摇起来,“裴公子是个温厚的人,咱们对他也是知根知底的。我觉得这门亲事很好,所以来问问你的想法。”
李春风也不打趣了,她换上了严肃的神色,坐在孟小娘身边,轻轻为她捶腿。
“家里遭逢大难,我已不是闺阁待嫁的女子,在旁的人眼里,指不定如何嫌恶耻笑,我连再嫁恐都算不上。裴公子前途无量,往后只怕是位列三公,光耀门楣的,我是不好耽误了人家。”
提起这事儿,孟小娘红了眼眶:“这不是你的错,不该要你来承受。”
“心疼我的,如阿娘你,自然不想我来承受。可事实上呢?过往的那些事儿,如何让人也忘不掉,最后都要报到咱们自己身上,怎么不是自己承受?”
“别说了。”孟小娘不忍再听,伸手打断了她,“我们李家遇了这么大的难,他回到家中,父亲母亲难道不同他讲?我想这些事,他都是知道了。可他仍然愿意同你亲近,向你示好,我倒觉得这人可堪托付。你若觉得你配不上他,怕耽误了他的前程,何不问他一问?”
李春风觉得孟小娘这话不对头,心里“咯噔”一下,余光瞥见万妈妈已带着一人侯在月洞门外。青竹掩着他的身影,月白的衣袍在墙角浮动,李春风已猜到了。
“小娘……”李春风颇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