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和孟小娘被囚在此处月余日子,除了严老板外并无他人见过她们,故而众人快速来到庭院,客栈内亦无人觉察。
后门外的巷子,严奉卿的马车已在此处等着了。月生扯着马辔头,朝李夫人和孟小娘屈膝行礼。李夫人瞠了瞠眼,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月生起死回生了?
这真的太古怪了。李夫人看了李春风一眼,咽下了满肚子的疑问,赶紧牵着大姑娘藏进了马车里。
李春风和慕烟最后出来,她四下搜寻,并未看见宋不知,却见安家的家丁一窝蜂地涌入了客栈前堂。
李春风见形势不妙,赶紧跳上车辕,和慕烟一道驾车离去。
李春风和慕烟在路上改换装扮,待到了县城城门,他们已变成了憨厚老实的家丁。门口的县兵被拉来门口干了许久的苦差,已没有耐心了,李春风牵着马车已来到盘查口,正听见他们抱怨“人都跑了,还查什么查”。
“车内是谁?”县兵连掀开车帘查看的兴趣都没有。
慕烟说:“是严老板的家眷。”
李春风忙将帘子撩开一角,县兵瞥了一眼,的确看到不少女子的衣裙。严奉卿被当成吉祥物,从车内推出来,他朝县兵拱手,说道:“家母要去城外烧香,劳烦兵爷了。”
见到严老板家的小儿子,县兵已确信了,摆手将马车放了过去。
李春风和慕烟点头哈腰地谢过,赶紧跳上车辕,驾车离去。
忽而,身后响起纷乱的马蹄声,有人大叫:“拦下那辆车!”
其间还参杂着严老板的哀嚎:“我的儿子还在上面!”
但他们隔得太远,声音传到城门口已模糊不清了,县兵未反应过来,李春风却反应过来了,只将缰绳一抖,驱车狂奔,而县城城门忽然变得异常顺滑,两扇巨门“哐当!”一声巨响,便狠狠阖上!
李春风忍不住大笑,对慕烟说:“安可明,必定恨我入骨!”
安可明大意轻敌,李春风可不会。她们驱车到树林边,裴溟轲与小碗已租了另一辆车,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李春风将李夫人、孟小娘、大姑娘和万妈妈、孙妈妈从车上搀下来,最后抱出一个老成的小不点。
裴溟轲震惊地从李春风手里接过了严奉卿,问道:“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我还想知道呢。”李春风抱怨了一句,重新翻上车,“你们先走,我去把他们引开。”
小碗和孟小娘赶忙叮嘱:“你要小心啊。”
李春风回眸一笑,抖动缰绳离去。
她独自驾车,跑得格外迅捷洒脱,还不忘去路上,引安府众人追上她。他们在严老板的指点下,锁定了这辆马车,飞马奔驰,一直追到了安定河边上。
却见那马车并无停下来的势头,众人大惊,河边已有人叫道:“别跑了,前面是河啊!”
但那马车丝毫不停,在严老板的惨叫声中,冲出河岸,飞跃而起,直直跃入空中,只听得巨大地“呼啦”水声,马车掉进了滚滚的安定河水中!
“我的儿!!”严老板跌在地上,仰天大吼,几乎将喉头的血撕扯出来。安府众人紧跟着下马,却不敢跃入河中,眼睁睁看着湍急的河流,卷着马车的残骸冲向了远方。
距离柳泉县三里外的辛村,安定河的河水在此处转弯,流速稍减,形成一片河滩,李春风便在此处狼狈上岸。
不远处的树林里,有马蹄声传来,李春风骂了一句,还以为是安可明的人追上来的,转身又往河里去。
马上之人却叫她:“春风,是我!”
李春风回头,看见宋不知策马奔出树林,他在马背上俯身,手臂一勾,将她捞上了马背。
“你怎么追出来的?”李春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