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忽然不闹不哭,紧闭了双眼,袁盎只当她难受得晕了过去,倒省却了塞嘴的麻烦。于是他赶忙让士兵将李春风牢牢裹了,抬出木牢。
他们刚刚走出木牢未远,前路忽然跑出一队人来,拦住了去路。
袁盎眯了眯眼,见赵南风走了出来。
“袁校尉带着重犯,要去哪儿?”赵南风问。
袁盎行礼罢,不卑不亢道:“末将奉都督命,带这妖女去大帐。”
“她这腌臜模样,去了大帐你就不怕污了都督的眼?”
“我只是奉命行事。”袁盎说,“赵小将军若无其他吩咐,末将先告辞了。”
袁盎说着,迈步要撞开赵南风的包围圈,却被拦路的士兵强势挡住了。
赵南风冷声说:“此女关系重大,不能有失,既然是去大帐,还是我与你同行更为安全。”
袁盎拱手说:“那就辛苦赵小将军了。”他比了个请的姿势。
赵南风最后瞥了一眼已昏迷的李三娘,走在了前头。
赵南风和袁盎一道,带着李春风来到雍州军的大帐。宋渊坐在几前阅简,见赵南风也跟着进来,并未说什么。
“都督,李氏罪女,末将已带到。”袁盎铿锵行礼,指了指身后被裹成一条的李春风。
赵南风也跟着行礼,说:“末将助少将军协督此女审问之事,袁校尉忽然将她带走,语焉不详,末将一时担心,遂同他一道押送前来。”
“你有心了。”宋渊说罢,踱步到李春风面前,俯身端详地上的女子,“为何裹成这样?”
袁盎解释道:“末将进去时,周郎官正在她身上用辛麻水和石粉,这女子身体的伤口惨不忍睹,不敢污了都督的眼,末将遂将她裹住了。”
“问出些什么来了?”
赵南风说:“她一直挺着,什么都没说。”
宋渊蹙眉,疑惑道:“能有几人在周汶的辛麻水面前,一字不吐?”
因为她只是个傻子。这话逼到了赵南风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忽然,地上的李春风睁开了双眼!宋渊心头一惊,赵南风立时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李春风眼珠儿滴溜溜四下打量,疑惑问赵南风:“二哥哥,我在哪儿?你终于来救我了吗?”
赵南风如芒在背,厉声道:“此乃中军大帐,都督面前,休得放肆!”
宋渊拂开赵南风,说:“二郎,袁盎,你们先退下。”
赵南风迟疑,说道:“都督,此女最擅长蛊惑人心,末将还是……”
“一个小姑娘,还能伤了我不成?”宋渊薄怒。
赵南风无法,不情不愿和袁盎退出了大帐。
宋渊忽然要见李三娘,且同她单独讲话,赵南风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并未担心李春风污蔑攀咬赵家,在他心里李三娘是个傻子,没有这个能耐。他担心的是李春风讲出自己死里逃生的经过,对赵六娘不利;或者她身后当真另有人操纵,借此与宋渊通上话……
想到此,赵南风不再在帐外等待,令手下备马,先回雍州城去。
大帐内,众人相继退下,只剩下宋渊和李春风两人,李春风的眼中缓缓漫上清明。
“你不是个傻子。”宋渊蹲下身来,对李春风说,“我们更可以敞亮说话。”
“都督想要知道什么?”
“先说你吧,你孤身一人出现在行营外,是谁安排的?谁指使的?你想要做什么?”
“没有人安排指示。”李春风说,“是我躲过巡查,刻意找到行营外的。”
宋渊眯了眯眼,说;“你要做什么?”
“我只想见你。”李春风坦诚道,“虽然有人不愿我同都督相见面谈,在其间横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