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都不知道了。”宋不知说,“今日只是试探,审讯来日方长,你说呢,一舟?” 赵南风顺着下来,扔了鞭子道:“静为所言极是。” 宋不知不再看李春风,率先走出木牢。出口外,宋不知抬高了声音,对手下人说道:“她的同党一定会来救她,你们务必加紧巡逻,严密看守,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捉拿。” 说罢,宋不知瞥向赵南风的背影,那身影顿了顿,快步离去。 待赵南风走远,宋不知深深缓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低头却看虎口,已被自己掐得乌青。 李春风被人从木架解下来,扔在了破席上,手脚都拴上了铁链。 浑身伤口火辣辣地疼痛,四肢百骸也散架,李春风压根动弹不得,只能虚弱地趴伏在地上。 即便脑中一片混沌,他的名字仍然在那黑暗中闪烁。 裴然,宋不知。 过往他若有所思望向她的目光,那些忽近忽远的态度,李春风都明白了:他早就认出她了,可是不能相认。 这一次,他重新冒险回来,一定带着新的使命。她想要帮他完成,权当弥补当年她误杀的遗憾,了却此事,她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李春风迷迷糊糊地想着,落入意识的黑暗中,开始为自己疗伤。待她再睁开眼,却是被温柔的抚摸唤醒的。 黑暗中,有人在为她的伤口上药。药膏软腻而冰凉,伴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浸润肌里,舒缓了伤口的烧灼。 她发出一声轻哼,身子动了动,并未反抗。 他动作微止,沉默在黑暗中被放大,压得人喘不上气。李春风埋着脸,嗡声问:“你还好吗?” 宋不知并未回答,继续帮她上药,只是那抚摸愈发地温柔。 李春风暗暗牵了牵嘴角,不再说话,阖上眼,静静感受着他。 上完手臂上的伤口,他将她翻正平躺,松开胸前的衣襟。 云层忽而散去,月色明亮,流入地穴,乳白的光在她的胸口起伏间柔滑流淌,美丽的峰峦伴随着呼吸轻轻地浮动,娇怯而赤诚地,等待着他。 他伸手,轻轻抚平那些丑陋的伤口,因为疼痛,她唇间漏出一丝闷哼,他不得不更加缓慢而温和。 顺着峰峦向下,平坦的腹部,羞怯紧闭的双腿……他一寸一寸上得仔细,小心翼翼,终于完成后,才发现呼吸已这般急促。 他重新为她穿好衣裳,春光深掩,堡垒坍塌,空虚失落如约而至,如黑暗般将两人包裹。 即便不愿,宋不知亦不能在此地久留。可他刚刚起身,那娇柔的手已牵住了他的指头。 “骗子。”她睁开眼望着他,柔光在眼眸中流淌,“你把我害惨了。” 那个名字已到唇边,李春风却唤不出来。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知晓了他的身份,会如何?他的任务还能不能完成?李春风脑中翻滚过汹涌的思绪,终于还是放弃了。 手无力滑落,李春风重新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仿佛是高空游戏中那条牵住身体的绳索断裂,宋不知走出木牢,只感到自己在急剧地坠落。 第二日,照常是刑讯审问。周郎官再看李春风,发觉她的伤好了许多,不由大为诧异。 “当真是妖女。”他惊叹,问她,“你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你来这儿有何目的?” 李春风摇头,眸光仍是可怜,说:“你行行好,我想见赵二公子……” “赵小将军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他抖了抖手里的鞭子,这一次,是刚刚从辛麻水中浸泡过的一根,“辛麻水上身,伤口将瘙痒烧灼难忍,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一时间,木牢内又响起惨叫,恰如周郎官所言,辛麻水顺着鲜血浸进伤口中,立刻传来剧烈的灼热瘙痒,是浸入骨髓中的难忍!李春风的叫声更为凄厉绝望,木牢内的一些士兵都已恻不忍闻。 李春风仍然什么都没说,且第三日,周郎官发现她的伤口又好了大半……
一片归心拟乱云(28)
周郎官不着急,让手底下的人再抽了李春风一顿,他摩挲着下巴说她:“寻常细作走到这一步,已跪地求饶,什么都说了,没想到你这么能熬。”
李春风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了想,示意手下人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