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刚刚进来救她,想必已看出来,那场火是她放的了。
李春风想笑又想哭,最后都变成了心中的气:她怎么就恨不起他来?
“宋不知。”李春风气得出手推他,“你既然不想要我,做什么成日围着我转?你自是穿花拂叶,爱慕者无数,可我也绝非非你不可!竟然咱们已甩开了手,我日后做什么不要你管。”
她的确不是非他不可,她在李昀颉和赵南风面前不是装得可怜吗?宋不知想到那日在兜画楼的暧昧场面,冷笑道:“是啊,你还有一个爱你的哥哥,和一个热心肠的赵公子。你如今做的这场戏,不就是要回到他们身边?可他们只是把你当成好看的玩物!”
“与你何干?”
宋不知气得噎住,胸口醋意翻滚,他恨不得揪住李春风的肩摇晃,告诉她她的一切都跟他有关。
可是他不能说。
宋不知咬着牙说:“你的事的确与我无关,不过李昀颉来者不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李春风蹙眉,思忖着他的警告,小碗已从身后跑来。
“姑娘!姑娘!”她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宋不知将湿漉漉的斗篷扔在地上,再未看李春风一眼,径直走了。
李春风僵立在原地,抱着木牌的手渐渐颤抖。
小碗扑上来搂住她,关切道:“姑娘,你没受伤吧?”
李春风木然摇头,问:“小娘呢?她还好吗?”
“她没事。”小碗揉搓着她发冷的手,低头看见那木牌,气道,“什么时候了,还要这玩意儿?”
李春风僵硬一笑,看向那抹在雪地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到底是谁?
白县别院起了大火,李春风她们无处可去,可怜兮兮地被李府接了回来。
如今孟小娘有了身孕,又在别院大火中受到惊吓,自不能再住从前那方破旧的院子。李夫人很善解人意,为她们另寻了一处“好地方”。
这院子虽精巧,却十分偏僻,距离正房很远,孙妈妈阴阳怪气说:“小娘子安胎要紧,自然要找个清净地方。”
李春风听不惯她说话,狠狠瞪了一眼。说实话,孙妈妈是被她们弄怕,不过一个眼神,她已落荒而逃。
临走前她还嘴硬说:“这里是雍州城,是李府,不容你们放肆!”
小碗懒得听她叨叨,上去锁了门,说:“我看这院子什么都好,就是缺条狗。”
其他人听了,都哈哈笑起来。
虽有一番波折,这个新年终究在安稳中度过了。
但李府上下,除了李春风她们院子,其他人都不太快活。
这日,李春风陪着孟小娘去给李夫人请安,恰好撞见张小娘和二姑娘在此。
即便张小娘用力擦拭,她那泛红的眼,终究是遮不住的。何况她女儿更没想掩饰。
张小娘同孟小娘寒暄了两句,带着女儿起身告辞。
李夫人是不想见到李春风和孟小娘了,但如今的形势,她不得不拉拢这对母子李通还想在宋不知身上使点功夫。
“上回重阳佳宴,三娘没能去见识见识,这次上元节,可得好好地玩一玩。”李夫人让下人将新作的衣裙捧到李春风面前,“这都是今年刚进的时新料子,给你和你大姐姐各做了三套衣裙,你瞧瞧喜不喜欢。”
李春风匆匆扫了一眼,便乖巧点头,说:“喜欢。”
她没似别院一般撒泼,李夫人脸色稍缓,对孙妈妈说:“把姑娘叫来。”
孙妈妈应声打发下头的人去叫,婢女面露难色地折返回来。显然,李夫人高估了她女儿能屈能伸的能力,以大姑娘的暴脾气,怎么可能屈尊折辱来见李三娘?
李春风一眼瞧出来,搅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