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在哪儿？”

“李将军？”一人指着外头，“李将军方才出去了。”

“出去了？他一人？”

“是，我们叫他，他都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往哪个方向走了？”

“西边。”

裴然来不及停留，拔腿又往西边跑。他在大街小巷内搜寻李通的身影。万幸看见他转入了一条小巷。裴然紧紧跟上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见那熟悉的背影，裴然心头一紧，说道“我知道你会再回来的。”

李春风回头看向他，神情淡漠。

“宋都督是你杀的吗？”裴然望着她的眼睛，尝试着劝她说：“李春风，我知道你没有失去心智。面对我，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

李春风却不为所动，出手如风，直朝裴然的面门攻来。李春风招式凌厉，逼得裴然连连后退，却并未下杀手。

见李春风转身要走，裴然十分坚持，又缠上去要揪住李春风。

此时，几个黑影人从天而降，将裴然和李春风隔开。裴然被这几个蒙面人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春风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

“李春风！”裴然急切地呼唤她，但她的身影却没有丝毫为他停留。

裴然难以抵挡三个人的攻势，脑后一击重击，“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别有人间行路难（终章）

裴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手脚强烈的束缚的疼痛首先传入大脑。昏迷前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脑海，裴然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已被李春风，或者说是被北人的势力控制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片树林里。裴然的目光梭巡，最后被侧前方树杈上挂着的两颗头颅吓得愣住了。

宋渊和李通的头颅被悬挂在枝干上，随风轻轻晃动……

想到李春风将这两颗头砍下来，胃部一股巨大的翻腾，几乎就要从喉咙溢出来。但裴然强行忍住这可怕的不适，他必须马上冷静下来。

这时，草丛中传来窸窣之声，是衣料与草木摩擦的声音。裴然后颈一紧，寒毛已竖起来。

“醒了？”冰冷的声音问道，带着死亡的气息。

裴然没有回答，他鼓起勇气想要看她一眼，长刀的银刃已搭在他脖子上。

“用这种方式，杀不了我。”

“你怕什么？”李春风凑近他，冷冷说，“我知道怎么杀你。”

她目光漆黑幽深，就像虚无的黑洞一般，黑的没有边界也没有尽头。她是这个系统的主人，任何的异动她自然都会感知得到。但裴然更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份已被裴溟轲知晓了……

“该来的人还没有来，好戏还没开场，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这个观众的。”

裴然盯着她，干涩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春风没有回答他。她直起身子，将长刀从他脖颈上挪开，走到不远处的树根下坐下休息。

裴然又瞥了一眼那悬挂的头颅，说道：“你杀了宋渊和李通，想必现在灵山城已乱成一锅粥了。”

李春风擦着刀，说：“灵山城何止乱成一锅粥，在你昏迷的时候，北人的骑兵已经踏平灵山城，将那里屠成了荒城。”

裴然怒火中烧，恨道：“这就是你想看的好戏？！”

李春风看向裴然，冷漠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

“他们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便随意屠杀，任何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李春风，你收手吧！等你醒过来会后悔的。”

裴然言辞恳切，几乎吼得喉咙喷血。但李春风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淡然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