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几人所言他只理解几分,但详情却不知。
鬼面再度靠近了秦卿,将秦卿逼到红柱旁,替秦卿挡住了强劲的寒风,便如此沉默地盯着秦卿泪痕未干的脸……
随后,那面具冰凉的额头,轻轻地抵着秦卿的前额。
“替你去将楚千秋给杀了,我最最心爱的秦卿,你觉得如此可好?”鬼面缓声地回答,语气并不严肃。
这似真似假的一言,令人难以分辨此人是讥讽,还是处于真心。
最最心爱的秦卿……
秦卿睫毛上沾染的泪珠,滴落在脸庞。
鬼面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那充满讥笑的面具嘴角,稳稳地贴在秦卿的脸颊上,似隔着面具亲吻秦卿般,沉缓地碰了一下。
“我要出征了。”鬼面沉静地靠在其唇边低语,面具下的声音沉闷低迷,“今日一别再见无期……”
回廊上烛火昏暗,寒风刺骨的阴冷,凌厉的风声呼呼作响,似空古德静默箫声般凄冽,彼此衣袍摆动声亦清晰。
直到,鬼面停留在其脸庞的气息稍稍地拉远
“不,你别去。”秦卿哽咽着阻止,且直接抓住了鬼面皮毛丰软的衣袖。
他指尖微微泛白,不安地颤抖。
“你是舍不得他,还是突然良心发现开始心疼我?”鬼面稳稳地站在原地,平静的声线悦耳非常。
秦卿沉默着,微露在烛火光影中的下巴,有水珠滴落。
鬼面见秦卿不答,便准备离去。
可秦卿却双手抓住了鬼面的衣袖,艰难地出声提醒道:“去了你会死。”
“去不去我都得死,去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鬼面沉静地看了秦卿片刻,便缓缓地拨开了秦卿紧抓其衣袖之手。
秦卿无声地站在回廊上,目睹着鬼面的背影渐渐地远去。
两人至今啊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这天深夜,秦卿回到别院时,手脚已是冰凉,冷冽的寒风吹得他周身似被寒气笼罩般,他在锦被里疲惫地躺了许久才稍感暖和。
但是,他整夜都未入眠。
他并不相信鬼面说的那些诋毁之言,他相信莫言之与慕鸿歌是真心待他的,他也不相信他们四人找添喜,仅仅是为了楚千秋。
即便是慕鸿歌与莫言之真的是楚千秋身边的人,他也不相信他们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他难过,只是因鬼面竟如此的自我贬低,以及鬼面对他的那些感情剖白。
他很愧疚,因为他“害”得鬼面不人不鬼,却给不了鬼面想要的任何东西……
秦卿垂下眼,满眼的泪水,浅藏在轻颤的睫毛下。
之后几日,东洲暴雪不停,门庭苑外,高墙屋檐都铺满了银装。
白茫茫地一片略显刺目。
近日,秦卿都规矩地留在禅院内也不出去。前几日鬼面便离开了别院,更是将添喜也一并给带走了。
此事,令楼雁青极为不满。
而慕鸿歌与莫言之也因添喜被带走的事儿烦恼了几日,似是都在担心添喜的安全。
但秦卿并非太担心添喜安危,自从鬼面那日对他说了那些话后,他便觉得鬼面不会伤害添喜分毫……
然而,老皇帝急召鬼面回去带兵抗敌之事,早在鬼面离开寺庙的第二日,便已放榜天下。
如今鬼面事手握天下兵权,似的朝军原本涣散的军心重整。
那些胡乱指挥不善兵术的将领都被全部杀了,部分逃兵也被诛杀……
但是,鬼面并未抗击正攻打皇城的反圣大军,而派兵攻打在外围助攻的异族大军。
那些凶猛的异军经过了数月旷日持久的战争,在西洲与边关战争之上,早已是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