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御医不语,只是唇边隐隐浮现出了几丝浅淡的笑意,仿佛是觉得秦卿
如此否认十分有趣。
床榻间,锦绣为被,皮革为垫,绫罗为帘,雕花为饰。
那曼妙的轻纱帘,似有似无的阻隔着两人。
“前阵子在你熟睡时,莫少爷有请我与其他两位老御医来给你诊断,但另
外两位老御医并不知晓屏风后面的人是你。”洪御医眸色深浓地目视着秦卿
,语气平静如初。
“我想歇息了,请御医先回。”秦卿半依着柔滑的锦枕,安静的未动,声
音虽是不大,但却在赶人。
虽不知洪御医是如何知晓真相的,但现下秦卿巳无心思去想。
然而,洪御医并未出去,则是嗓音平从地告诉他
“老御医都探不出你的脉象,我则是告知莫少爷说你是假孕,但却没将
你身体究竟有何异常反应告知他。”
洪御医面客俊朗,眸色请幽,那缓言缓语的姿态沉着冷静,不被任何状
况所动摇。
“….”
秦卿沉然地看向床帘外之人。
原来,前阵子莫言之请来为他诊断的御医之中,竞有洪御医。
“其实你身体上的异症反应,并非是假孕显现,而是产子后所致的
正常现象。”洪御医如常地稳坐在床边,不慌不忙地将双手拢入袖中取暖,
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那袖口边沿的华美裘绒,亦是毛绒绒的丰软亮泽。
秦卿略显不安地微微垂着眼,并未接话亦无追问,甚至此刻不知该说什
么。
只因洪御医似乎觉得男人产子是正常之事。
他的发丝披散在肩头,顺着手臂滑下,垂至身前。
他锦被光泽柔滑,与其眼底眸色映衬。
此时,秦卿刚想礼貌地开口,请洪御医离去……
可是---
“我还未说完。”洪御医平缓地继续,睫毛的暗影中,那眼下的泪痣,
将其眼眉间点缀得加倍迷人。
“请别再继续……”秦卿眼帘低垂地轻声要求。
心下只觉得,眼前之人未免知晓得太多。
“你的异症会发作,这其中也少不了‘阿洪’的功劳,若不是他尽心尽
力地伺候你,你岂会变得这般‘迷人’。”洪御医面不改色地说着,那深碧
请幽眼底,却仍是沉敛迷人。
此人提到“阿洪”时,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秦卿蓦然不语,轻缓地抬起眼,眼底地动荡加剧。
眼前这个年轻人----竞然知晓阿洪。
而且……
洪御医,阿洪,都是洪-----
想到某种可能性,秦卿眸光沉然地静视洪御医那面色平定的面容,那精
致的面孔令人找不出丝毫破绽。
不像是易过客……
“不知洪御医此言又是何意,我异症之事与阿洪有何关系?”秦卿并非
质问,也非询问,仅是单纯不解。
“前阵子莫府上下都在寻找那叫阿洪的伙计,那阿洪的伙计无处可躲便
藏匿在药房中。”洪御医隔着请幽的纱帘,眸色平定地稳视帘后的秦卿。
并且告知秦卿,说那阿洪在临死前,将一切事情都告知。
“阿洪染上了瘟疫,加上藏匿后无米粮可吃便加重病情,他死前还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