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可是有感觉到五脏奇痒?”年轻太医声线平定,略显耳熟。
“是,而且很冷。”屏风后传出的回应声,变得越发的吃力。
“那么大学士近来半年可有去过关外一带?”
“数月前,去过关外。”床榻上的人极其平淡的声音,疲惫透着黯哑迷人的磁性。
闻言,众位太医都脸色惨白,就连向来都冷静的莫夫人也瞬间花容失色。
秦卿不知众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惊恐。
但是,那位年轻的太医出来之后,便禀报了莫夫人。
“前阵子西洲楼府与慕府府上的两位夫人,便是死于关外传来这种疫症,大学士身染这种恶疾现下无药可医。”
那位年轻的太医走到桌前,微皱着眉头打开了药箱,开始拿出墨笔开药方。
其他几位太医也急忙去开药方。
最后,综合出一个药方,共四十多味药。
“此药方不能治疗瘟症,但可治疗大学士体内的寒邪之气,如此可多活上几日。”那位年轻的太医,将手中药方递给了莫夫人。
此疫症只有口沫传染,普通接触不会染病。
太医说的话,足以让床榻上的人听见。
可屏风后,床帘虚掩之处,再无任何的动静。
也不知晓是不是被如此病症给吓得失言了。
秦卿也不知晓,床榻后的那人究竟是否有看见自己。
但是,他始终没有出声,因为他不想给那人压力。
因为他知,若是依照楼雁青的脾气,必定不会想让他听到这些。
所以,秦卿默然地随着莫夫人离开了厢房。
由于大学士的病,随时都需要太医随身协查,所以莫夫人将几们太医都留在了府内。
这夜,秦卿回到了别院之后,思前想后整晚都没睡着。
因为楼雁青曾经算是为了他而娶妻的,若是现下染病,那岂不是他害的。
而且,若是楼雁青病了,现下病症突然,那么那不知置身在莫府何处的慕鸿歌,也应是染病了。
对于此事,秦卿心中略有愧疚。
隔日深夜时分,雨已停,春泥的气息浓郁。
秦卿坐在院中逍遥长椅之上闭目浅眠。
长椅轻轻地前后摇晃着,他的身上搭着羊皮毯,今日衣着较为朴素。
隐约间。
他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这个倒夜香的,为何走这处来了,此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过路的小丫鬟伶牙俐齿地教训倒夜香的人。
“你个黄毛丫头,老夫不与你计较。”那倒夜香的人略显愤怒地说罢,便提着桶离开。
……
秦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
之后,便听到平稳、沉定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地步入院内。
这个时辰是阿洪该来的时辰。
所以,秦卿并没睁开双眼。
那脚步声在秦卿椅边停下,随后秦卿便感觉到有人替他拉整了身上所盖的羊皮毯。
夜风吹来,秦卿嗅到了丝丝不同于阿洪的味道……
那是属于关外罕有的奇异香气。
秦卿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眼前所见是一张俊逸无双的面容,那深如浓墨的眼眸正悄然缓静地回视着他。
不是阿洪,而是许久没来的莫言之。
莫言之身着黑羽华袍,那锦蓝暗衬,银丝底纹,勾勒出缠绕烟云。
精致绝美、雅然不凡。
那领口的荣华墨绒,簇拥其白皙的颈间,将其逸雅俊然的脸庞映衬得极为白净。
“你来了。”秦卿平静地目视眼前人,眼中无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