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想再拉秦卿,可却拉不到,嘴里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就算刑部那人对我无情,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孩子最后还是被活活冻死了。”
潘夫人的流转眼泪,一脸怜惜地注视着陆漠寒怀里的子崖,想要伸手触碰孩子,可却因陆漠寒一个冷冽的眼神而退却。
众人听闻潘夫人一席话,便都面色微变。
僧人都纷纷地低下了头,口诵着佛号,众僧眼中都流露出惋惜之色。
“我夫君一家被满门抄斩时,老皇帝特赦我死罪,自那之后我便吃不好睡不好,午夜梦回总是见我夫君来索命,我当真是宁愿自己随夫君死去,也不至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众人都愣住了。
慕鸿歌与楼雁青也都在此时,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我为刑部那人做了那么多,他到头来还嫌我嫁过人,嫌我身子不干净。”潘夫人身上盖着秦卿的披风,脸上被泪水所湿润,红红的眼眶泪痕满眼。
所有人都在听潘夫人道出详情。
“我夫君死后我便没了住处,好几年的时间都住在郊外的烂草屋,刑部那人又不管我。”
“那些都过去了。”秦卿轻声安慰,并递给潘夫人一张青丝手帕。
潘夫人颤抖着接过手帕,面容痛苦地掩面而泣。
“我瞎了眼,才会相信刑部那人,他说等孩子生了便接我回府,可是孩子没了,他不但羞辱我,还不给我请大夫。”
潘夫人此言一出,惹得在场僧人一片哗然。
“鬼面将军管教下属,还真够不得力。”陆漠寒轻描淡写的语气,如清露般萧寒,“刑部尚书如此恶劣品行还能做官,看来慕兄坚持不入宫做大官是对的。”
陆漠寒语毕后,便赞同地看了慕鸿歌几眼。
随后,陆漠寒便转过身将怀里熟睡的婴儿,交递给秦卿。
“秦卿自然地接过孩子后,平静地看向潘夫人:“你不必太过担忧,相信慕公子与楼公子都会帮你的。”
“阿弥陀佛,因果自有报,女施主是被人利用,才酿下大祸,哎……”方丈满脸慈态的劝了潘夫人几句。
陆漠寒始终都站在秦卿身边,眸色冷清的观察怀里的婴儿是否有被人吵醒,没离开秦卿身前半步,巧妙的用身体阻隔秦卿与潘夫人。
以免潘夫人再对秦卿拉扯。
可从慕鸿歌与楼雁青所站的角度看来,陆漠寒此举像是半揽着秦卿,又顺带一并将秦卿怀里的婴儿抱拢。
“哼,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岂能要我夫君帮助她?”楼夫人在旁边不悦的反对,芊芊玉手从容的整理戴在脸上的面纱。
此时,陆漠寒与慕鸿歌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楼雁青。
可楼雁青却处之泰然。
“楼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秦卿语气平静,且礼貌地看向楼夫人。
潘夫人哭得极为的嗓音,泪水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
“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楼夫人不满之气收缓了一些,言谈里多了低嘲的笑意。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秦卿不否认楼夫人说辞,可心中觉得潘夫人罪不罪不致死。
只是,楼夫人直接打断了秦卿想说的话。
“这位不知该如何称呼的大哥,你似乎与我夫君很熟悉,你为这个狠毒的女人提出如此不情之请,当真就不怕我夫君拒绝?”
楼夫人伶牙俐齿,巧言善辩,仗着有夫家撑腰,说话底气十足。
“妹妹,你不该如此咄咄逼人,先前你让我少多嘴,现下你却乱说话。”慕夫人迎面上前来,将楼夫人拉至一旁。
那楼夫人也还算识趣,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