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急了:“你别太过分啊,现在是算账的时候吗?好吧我不该吐他瓜子皮……”
“不是这个。”谢檀衣打断他,直接同?他说明?:“冥河,你不?能杀他,也不?能杀任何一个‘季云涯’,你明?白吗?”
冥河僵住,片刻后固执的扭头,“我要你,我要你只是我一个的。”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谢檀衣眸光温和下来,于朦胧月色下同?他对视,“若不?是你为我、为这天下苍生祭阵,那么此刻神魂分裂的就?是我,云涯,易地而处,你能容许我的神魂互相残杀吗?”
冥河怔住,片刻后,红瞳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是九业海出来的恶鬼,是嗜杀成性的怪物,没?有心跳没?有体温……”他自嘲的笑起来:“谢剑尊,若他们?要除去我吞噬我,你也会?护着我吗?”
“会?。”谢檀衣坚定的告诉他答案:“师兄不?会?再让旁人伤你,你‘自己?’也不?可以。”
他意有所指的在“自己?”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我错了。”冥河额头抵在他腰腹上蹭了蹭,“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下次遇到另外几个,我绝不?先动手。”
承诺不?先动手,却没?说不?反击。
谢檀衣觉得他能有这个觉悟已经很不?错了,便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冥河闷声道:“现在能松开我了吗?”
谢檀衣:……
膝盖抵住的那处很矛盾,冰凉坚硬,又有种?诡异的生机勃勃。
他觉得不?能让冥河乱来,他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一次他要掌握主动权。
“松开就?不?必了。”
他抬手,动作优雅又慢条斯理的褪去层层法衣,冷白的肩背在月色下泛起玉器般美轮美奂的光辉。
“你还是绑着吧。”谢剑尊十分冷静的说:“我自己?来。”
……
天蒙蒙亮时,秦霄醒了,他觉得头疼,又觉得昨日昏睡过去之前,隐约听见了什么,他仍记得那一瞬的愤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听到的内容。
“嘶……”他摸了摸涨疼的脑袋,下意识的喊了声:“师兄……”
偏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听着像有人从床榻上滚了下来,秦霄愕然的睁大?眼睛,又叫了声:“师兄,你摔倒了吗?”
他摸索着下床,正要往偏殿去,便听见了谢檀衣的脚步声。
谢檀衣同?他问好,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好听,秦霄迎上去,拉着谢檀衣的手歪头问:“师兄,你嗓子怎么了?大?剑仙也会?得风寒之症吗?”
谢檀衣还没?想好怎么搪塞过去,身旁的冥河已经嗤笑出声,吹了个百转千回的口哨:“真是个没?见识的小雏儿……”
他倒是还记得用传音,秦霄没?听见,谢檀衣白了冥河一眼,转而安抚满面忧色的盲眼少年,“我没?染什么风寒,只是……睡的晚……”
宫门外,有宫人低声请示是否要传膳,秦霄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在谢檀衣转身时,神色骤然转冷。
他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隐约有一个半透明?的轮廓,跟在谢檀衣身后,背后灵似的形影不?离。
他的师兄,是因为这个鬼东西才睡不?好的?
……
今日便是通讯玉令补修完成的日子,正巧乾元帝宴请秦霄,秦霄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不?用谢檀衣陪着他出席,谢檀衣正好得空去取这块玉令。
他早在冥河口中得知小纸人将信送去了九业海,那么伏崖必然没?收到他的解释,也不?知道现在气成了什么样?子,还能不?能哄好。
盛京城驻点的执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