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七洲共御天灾已是定局,但他不满意剑宗做了这个号召者,日后歌功颂德时,符宗岂不是要排在剑宗之后了。”

这一套,他在朝堂之上见过许多次,许多人为了一纸虚名,哪怕明知自己错了,也绝不会低头认错。

季云涯挑眉,“原来如此。”

心魔见缝插针的跳出来发一下癫:“你笨死了!”

季云涯嗤笑,默默回怼:“那咋了?我嫁的好。”

“谢师兄说的不错!”白粟点头,“明日我就把这虚名送到他眼前,提议让安博仁做这个‘仙盟盟主’。”

最后他语重心长道:“总之,符宗不可尽信,安盟主的命令更要有选择性的听,危及性命的命令就直接当他在……咳,大家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

如白粟所想,安博仁在听见“盟主”两个字的时候,小眼睛都亮了,又权衡两天后,最终愿意放下成见,五大宗门的门主连同妖王、魔尊一起在盟书上签下了名字,这算是立了灵契,若有人背信弃义,便会遭到五倍的灵力反噬,如此一来,也算给立场各不相同的一群人吃了颗定心丸。

安盟主开始带着一众亲传弟子没日没夜的画阵法,其他六洲则紧锣密鼓的开始挖灵石,江琢与谢檀衣要去旭洲符宗小住些时日,主要是盯着安博仁不要搞小动作,次要是给安盟主提一点阵法上的小建议。

季云涯掐着手指算了算,算完日子后长吁短叹,就差唱一出“深闺怨”了。

“师兄少说也要去三个月。”季云涯趴在花树下的小桌上,眼巴巴的看着谢檀衣:“从我认识师兄到现在,还没分开这么久过。”

谢檀衣把要带上的古籍往储物戒里面塞,抽空摸摸季云涯的脑袋,“传音玉令,随时可以同我说话。”

“只能说话啊……又亲不到抱不到……”季云涯唉呀一声,伸手抱住谢檀衣,“你去旭洲之前,我要多抱一会儿。”

谢檀衣被他拽的一个踉跄,直接坐进了他怀里,青天白日的,他脸皮实在没那么厚,手按在季云涯肩上推了两下,季云涯动也不动,小声嘟囔:“抱一会儿嘛,就一会儿。”

树荫下凉风习习,风吹落凤凰花的花瓣,纷纷扬扬的火红,像下了场胭脂雨,季云涯头上落了一朵完整的,谢檀衣将那朵花拈起来,悄悄收进袖子里。

他其实也很不舍。

有那么一瞬,他都不想去旭洲了,也不想再为这场雨四处奔波,他其实有点累,只想这样无所事事的和季云涯拥抱着度过一整个下午。

但他却没把这份不舍说出口,他是云寰剑宗的大师兄,这样说不够稳重,像离不开家的小孩,在一场即将灭世的天灾面前,这样儿女情长太不像话。

他只是将那朵花收进袖子里,又从袖中拿出那条鲛绡制成的发带,垂眸递给季云涯,颇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看用哪个颜色,与我今日的法衣更相配?”

季云涯笑了,仰着头亲吻他的脸颊,“师兄是想让我帮你束发?”

谢檀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