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夸张的哇了一声:“盛京这么好玩啊,上次我们去只顾着抓那些肥头大耳的凶犯,岂不是亏了?”

谢檀衣笑了笑,将小铃铛系在编好的小辫子上,“下次再去。”

季云涯心满意足的用脑袋蹭了蹭谢檀衣的手,“参加踏青和诗集的时候,有人折樱送给师兄吗?”

谢檀衣:……

他不会撒谎,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方才不说一声就走了,很不对。”

“哦。”季云涯把玩着那根小辫子,铃铛又开始叮叮的响,“我知道师兄会找到我啊,不管我去哪里,师兄都会找到我。”

他眼睛狡黠的一转:“所以,有人折樱花送给师兄吗?”

谢檀衣抿唇,目光游移,很小声的“嗯”。

十岁后去了边关,但他年年都随祖父回京,十六岁那年祖父因风寒逗留京城到三月,他被太子邀请去参加了诗集……

收了五六枝花。

季云涯笑出声,“我就知道,我师兄长得这么俊俏,年少时肯定有许多人喜欢,师兄干嘛吞吞吐吐的?怕我拈酸吃醋?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谢檀衣上下打量着他的装束,摇头轻笑道:“季堂主是心胸宽广,却不知是谁,因为一件旧事,非要换上衣服学唱歌。”

被揭了短处,季堂主丝毫不尴尬,还站起身在谢檀衣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师兄,那我好不好看啊?”

他生的俊美,肩膀宽阔、腰细腿长,穿游牧部落的衣服更添几分潇洒落拓,像金帐里精细养大的世子,又贵气,又野性。

“好看。”谢檀衣抬头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瞳像月色下静谧的湖泊,“好了,别转了,没编好的头发要散开了。”

季云涯乖乖的坐下来,然后顺势就躺在了谢檀衣腿上。

草原的夜空似乎更加高远,繁星缀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夜风徐徐而过,草丛里的萤火虫被惊动了,有三四只绕在两人身边。

谢檀衣不再说少年时光了,季云涯知道,谢檀衣的“少年时光”在不久后便草草结束了,谢老将军病逝,能为谢檀衣掠阵的人不在了,十五岁就敢追着敌人深入燕归草原的莽撞少年被迫长大,去掉了“谢小将军”这个名号里的“小”字。

他的师兄,年少时并没有很多好日子。

季云涯已经开始懊恼自己干嘛提出这个蠢问题了,他翻身抱住谢檀衣的腰,闷声道:“反过来就好了。”?*?

谢檀衣没听懂:“什么?”

“反过来,我捡到师兄,我养师兄长大,我要把师兄泡在蜜罐子里,我……”谢檀衣袖子又闪闪闪的亮起来,夜色中格外明显,季云涯飞快的伸手捂住,咬着牙道:“我没说完呢,谁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