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养心殿,沈今愿路过御花园时,迎面看见了姜庭婉。

沈今愿低头准备绕开时,姜庭婉身边的大宫女却不悦地拦住了她。

“大胆!见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跪!”

姜庭婉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来者不善。

沈今愿抿唇,拿出商时野赏赐给她的玉牌,不卑不亢道。

“皇后娘娘,陛下亲自赐给臣玉字牌,除天子外,臣可以不向任何人下跪。”

姜庭婉闻言蹙眉,上下打量着沈今愿,轻蔑一笑。

“本宫当是谁,原是你这低贱的乡野村妇,陛下将你留下不过可怜你罢了,可别真把自己看得重了!”

沈今愿平淡开口:“娘娘说的对,臣一介乡野村妇,做不到娘娘这般,每日要衡量自己的价值。”

说完,她转身就走,任由姜庭婉在后面怒骂。

……

回到御药房,沈今愿磨墨写信。

【阿哥,展信佳,这些年幸得有你,如今我的情蛊已经发作,亦不会再为商时野执迷不悟,十五天后,恩情还清,我便归家。】

她没告诉过商时野,她本是苗疆少主。

幼时爹娘逝世,她在姨夫家长大,长大后本该担起责任,七年前她却为了商时野离开苗疆。

这些年,本该压在她身上的事物都由表哥楼弃山帮她打理。

现在,她该回去了,好好报答他们,也尽好自己的责任。

沈今愿写完,将字条小心卷好,递给身边徒弟连枝。

“连枝,你切记要送到京城边关。”

连枝是她六年前在路边救下的小姑娘,后来便一直待在她身边,沈今愿只信得过她。

“是,师父。”连枝认真应下。

连枝刚走不远,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陛下驾到!”

沈今愿一愣,起身往外走,对商时野行礼:“臣恭迎陛下。”

她能感觉到商时野在生气,心下疑惑时,就听到商时野出声责备。

“沈今愿,你为何要说婉儿是有夫之妇,另嫁是败坏妇道?”

沈今愿愣了一下,明白姜庭婉是在商时野面前告了她的状。

还没解释,就听商时野愠怒道:“朕知你不懂礼数,给了你玉字牌,你休要得寸进尺!面对一国之母以下犯上!”

沈今愿攥紧手,原来商时野也和旁人一样,觉得她低贱又粗鄙。

可当初,他分明和她说:“阿愿,我就钟爱你这般无拘无束的模样,比那些无趣的世家女子鲜活多了。”

如今看来,皆是哄骗她的谎话。

她抬眸看向商时野:“在陛下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

商时野皱起眉头,想也没想就开口。

“婉儿与朕从小便认识,她是什么样的人,朕最是明白,她不屑于说假话。”

他又补充:“你若前去坤宁宫道歉,朕可以不追究。”

沈今愿心口一刺,姜庭婉不屑于说假话,难道她就会骗他?

她不愿低头:“陛下,臣没做过的事,不可能道歉!”

“冥顽不宁!来人,将沈御医的玉牌收回!”商时野拧眉,甩袖离开。

沈今愿看着他的背影,自嘲一笑。

商时野眼中,姜庭婉是高贵的一国之母,而她只是一个得他施舍的乡野村妇。

若他心情好,便给她一丝特权,心情不好,便收回一切恩施。

还要她感恩戴德。

一连两日,沈今愿都没出御药房。

直到第三日,沈今愿要为商时野亲自熬药时,太监急急忙忙走来。

“沈御医!御药房的御医都有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