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为了躲避追兵,必须这样乔装打扮。”
车帘子被掀开,魏朝清进入马车,沈秀膝盖一屈,跪下来,“夫子救命!”
一向眉目温润的魏朝清,此刻神色极其严肃,“你?乃逃奴。”
“逃奴?”沈秀脑子飞速运转,“不、我不是逃奴,我并?不是奴隶,我只是在司马……世子殿下身边当丫鬟,但我没有卖身,我还是良籍!”
“此话当真?”魏朝清意外。
“千真万确!夫子您可以去?查我的籍贯,我并?没有卖身!”她磕头,“夫子请救我,我本是锦州人氏,被人掳至京城,有幸得世子殿下所救,但……”
她言简意赅,将所有事情通通道出来,“我没有偷窃,我是清白的,可世子殿下不信我,他将我软禁,后又让我伺候他……我每日朝不保夕,随时担心自?己会掉脑袋。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整日担忧自?己性命不保,我只想活命,只想活命而已!所以我不得不逃。”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簌簌而下。
得知她的遭遇,魏长生滞住,他的眼?睛立时湿润起来,“姐姐……”转而面向魏朝清,“舅舅,姐姐她好可怜,我们?救救她!”
静默良久,魏朝清道:“你?说你?并?未偷窃,然这只是你?一面之?词。”
“我对?天发誓,我若是小偷,我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沈秀举手发誓。
“舅舅!我相信姐姐,她定不会偷窃!舅舅,你?救救她吧,求求你?了!”魏长生摇晃魏朝清的手臂,“救救她!”
魏朝清的视线落在沈秀身上,默然许久。
若沈秀所言非虚,那她的确不是逃奴。不仅不是逃奴,还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可怜女子,若事实真如?此,他可以放走她。
然事实真相如?何,须调查一番才能定论。他道:“此事我会查清,若你?未有半分?虚言,我会放你?走。”
不是直接将她交给司马烨。而是准备调查一番,这是好事。沈秀大喜过望,“多谢夫子!”
魏朝清:“起来,坐下吧。”
沈秀赶紧爬起来坐下。等?她坐好,魏朝清吩咐车夫回府。
先?前沈秀跑得满头大汗,此时脸上汗珠直淌,汗珠滑着脸上的“化妆品”和泥土,使得她整个非常黏糊斑驳。她用手背擦汗,一抹一黑。
魏朝清将一块雪白的锦帕递过来,“拿去?擦。”
“不用,谢谢夫子。”
她拒绝,他也不勉强,便将帕子拿了回去?。
大抵一刻钟后,车子抵达魏府。车子一到魏府,就有下人迎上来,“大人,宫里来人,请大人即刻前去?玄阳宫,圣上有要事相议!”
魏朝清吩咐交代了魏长生几句话,重新上马车,朝皇宫而去?。
沈秀跟随着魏长生,一路进入魏府。魏府并?不似公主府那般奢华,魏府里古朴雅致,处处透着轻淡宁神的书卷香。
将沈秀带到一间卧房,魏长生道:“姐姐,你?就先?住这里。”
房屋古朴雅致,简约又不失精致。沈秀说了声谢谢后坐下。魏长生也坐下,“姐姐,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清白的,舅舅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沈秀没想到,魏长生竟如?此信任她。他似乎一点也不怀疑她,完全无条件信任她。她不知他为何如?此信任她。毕竟他们?相识并?不久。
魏长生说完,又继续道:“这几日你?在哪里躲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
“我躲在一处破庙里,没受伤,也没饿着。”
“那便好。”注意到她蓬头垢面,浑身脏污,他起身,“姐姐,我叫人备水,你?且梳洗梳洗。”
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