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都已经到山脚下,为何不加快脚步,早点上山去?”

面对凤依兰的问询,轩曜不过是轻笑看下她,从杨牧手中接过水,一饮而尽。

“凤小姐,如此良辰美景,山里的气息就是干净透彻,让人心旷神怡。”

答非所问,凤依兰憋屈,硬压下不适。此人,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自己这一路走来,多番试探,却总是被轩沂四两拨千斤挡回来,难怪能在京城那样的地方,平平安安长大。

滑不溜手,谁也捉不住。

“凤小姐,都到这里了,咱们就不用上山了。”

“什么意思?这临门一脚的事情,殿下怎么就不去找人了?”凤依兰被他的决定弄的郁闷,现在根本憋不住火气,只想问个究竟。

“若此时上山,只怕我是有去无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有丝毫损伤。”言下之意,分明是保命要紧,他才不去凑热闹。

“殿下天里迢迢来到梵净山,难道就想留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说,殿下想要眼睁睁看着轩曜死在这里?”

“凤小姐性子急躁了些,本殿何时说过要见死不救?我不过是劝你一句,凭你我二人的本事,上山自然是有去无回的。梵净山的传说可不是摆设,每年十几条人命葬送在山上,这可不是假的。”

“真也好,假也罢,救人第一!”对凤依兰来说,找到轩曜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轩曜真的跟那女人纠缠不清,那她的谋划岂不都是落空了?她怎能甘心?

“殿下究竟有何计划,不妨说来听听。”眼下还要依靠他,凤依兰自然不能立马翻脸

轩沂却古怪一笑,“哦?不如凤小姐先告诉我,你想做些什么?”

凤依兰不明所以看着他。

“你明知梵净山处处危险,却偏要一意孤行,坚持逼我带你上山,而且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比任何人都要着急。这倒也是奇怪,你如此着急,自己前来便是,为何又非常拉上我呢?凤小姐,把我调离边崖县,你在图谋些什么?”

凤依兰听完他的话,渐渐沉静下来,不慌不忙,语气柔弱起来“五皇子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来这里自然是担心安王。我与他情分不同旁人,他曾为我独身来南疆获取灵药,这样的情谊,殿下想来是不曾感受过的。”

“你我这样的人家,最难得的便是真情,我他对我这般好,我回报他,为他担心几分又有什么不对?再说我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的,除了借助殿下,调动一些亲卫前来相助,还能如何?”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毫无逻辑错误,但轩沂可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人。

“没有不对的,便是凤小姐说要嫁给六弟,以身相报也合情合理。只不过....”轩沂看向杨牧,杨牧会意,转身离开,留下二人说话。

“只不过什么?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凤依兰倔强看着对方,仿佛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否则不依不饶。

轩沂却抬脚走了两步,到她眼前,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可凤依兰越发讨厌他的笑,他的眼睛好像洞穿一切,什么都能知道。

这种眼神给人以压迫,谁能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只是很奇怪,你一个闺阁小姐,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千里迢迢到南疆。”

“殿下是不是忘了,我是奉皇命前来,自有人暗中相护,怎会是只身前来的?”凤依兰忍不住退后一步,心里顿觉少了些压力。

轩沂似笑非笑看着她,“若果真如此,那为何护送你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去,包括你乳母,她们把命丢都在了这里。而更奇怪的是,那些死去的侍卫。居然跟被猫妖谋害的人一样,少了半边血肉。”

轩沂突然发难,逼的凤依兰忘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