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荼宛回到客栈,轩曜已经睡着。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拍花这事虽然不至要人性命,可对于身上有伤的轩曜,却是件非常耗精力的事。

元气不够,他这一觉恐怕要睡个两三天。

荼宛盯着他看了很久,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店小二在荼宛的指使下,把轩曜搬上马车。

荼宛痛快付了银子,驾着马车驶出下禾村。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村子的那一刻,经过乔装的夏烛,从另一个路口进入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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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没抓到?”精致的银环被放下,阿黛微斜美目,笑得甚为讽刺。

“阿爹机关算计,只可惜束手束脚,再过不久,这丫头离开南疆,他就更难下手。”

婢女巧溪恭敬的点点头,很是赞同。“小姐说的极是,您说大巫师到底为何非要抓那女子,这都半年时间了,还不肯罢休。”

阿黛笑笑,站起身来。推开窗子,看向不远处的祭坛,那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准备,鼓藏节将至,这是苗人四年一度的祭祀。

也是最最重要的祭祀日!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

“因为小姐?”巧溪不解,她虽是小姐身边的人,但并非所有的事,小姐都会跟她说。

出身黑苗巫师家族,他们是当地除了苗王,最有势力的存在。

上通神下通鬼,掌握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决断着族人的生死。

巫术是神秘的,不是人人都能学,也亦非人人都能学到。唯有天神选中的人,身上有神的血脉,才能成为神的使者,成为人与神鬼之间的沟通桥梁。

苗人笃信神鬼,对于神秘又伟大的巫师更是十分尊敬。

所以小姐不说的事,巧溪从不敢问。

“很快你就会知道原委,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抓到她!”如果是别的事,阿黛并没有兴趣出手,但这件事与自己生死相关,既然阿爹的人不行,那就只能她自己来。

“刚回来的族人说,荼宛消失在边界,想来用不了几日,就会彻底离开南疆,到那时....”巧溪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美艳的主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离开?”阿黛似笑非笑,并没一点慌失措,“谁都可以离开这里,唯有她,不可能!”

“为何?”巧溪直觉问出,一说完就后悔了,立刻惶恐不安低垂脑袋,等候发落。

阿黛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没有追究。“你去将帕桑叫来,我有事吩咐!”

巧溪不敢多问,恭恭敬敬退出去。她不仅是阿黛的婢女,更是阿黛的护卫。从小是个孤儿,在巫师家长大,所有的一切都以小姐为重。

跟随着日子久了,哪怕她再笨,也能猜出几分小姐的心思。可关于荼宛一事,至今都不明白他们父女俩有什么目的。

下了楼,在拐角的路口,遇上大巫师的人。“小姐可在楼上?”

“在的,大巫师有事不成?”能让大巫师身边的亲随来找,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请你告诉小姐,大巫师现在要见她,让小姐立刻去堂屋!”

下人说完便退出去,巧溪只能折返回去,把大巫师的命令转告。“小姐,那帕桑....”

“你先去找人,让他在这里候着,我一回来便跟他说。”

阿黛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便去了堂屋。那里本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莫非有什么人到了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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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上的茶马道。荼宛见车上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心情好的不得了,有这个护身符在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妖怪果然没有再出现。

没有妖,她荼宛又是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