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顾璟琰出声。

身旁的漫儿已经张口不满：“你这人怎么傻了也不忘占我哥哥的便宜！果真是登徒子！”

许青鸢拧起眉头辩解：“漫儿姑娘，莫要胡言！”

漫儿冷眼睨她，还想说什么，被顾璟琰拦住。

“算了，林姑娘是失智病患，确实是需要人照顾的。”

他这样说，便算是答应留下来照顾林映容了。

这一照顾就直接照顾了半月。

他白日陪着林映容游玩，陪着她配合施针，夜晚便守在她的床边，以防她半夜发病。

可半月时间，林映容的症状虽有好转却仍然未曾恢复半点神志。

奶奶只道：“脑内淤堵本就难医治，有人或许下一刻就能恢复，也有人终极一生也不能恢复。”

屋内众人陷入沉寂。

只有林映容满脸茫然拉着顾璟琰的手：“九皇子，你怎么不开心？”

“没事。”

顾璟琰笑笑，哄着她。

这日深夜。

林映容已经安然睡去。

顾璟琰坐在床榻边，撑着下巴望向曾经无比熟悉的枕边人，不觉轻叹口气：“林映容，你何必呢？”

床上的人影呼吸匀称，已经睡熟，自然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

只是她的手紧紧牵住他的，就连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半分，生怕他离开似的。

这让顾璟琰心里莫名生出苦涩来。

“林映容，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认出我来，可我知道你做这些不过是出于愧疚，我从来不怪你的，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你大概不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其实也只是我对你的弥补罢了，在很久之前我欠了你，我父皇欠了你，也欠了大景朝上下，我只是想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在我被父皇赐死的那一刻，我跟你之间就已经算是扯平了。”

说到此处，顾璟琰的语气哽咽起来，他的指尖一点点抚平林映容紧皱的眉头，“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你给了大景朝一个盛世，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所以啊，林映容，你快些好起来吧。”

“你好起来该回京去当你的天子，不要待在这里了。”

顾璟琰趴在床榻边，不知不觉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在他熟睡后不久。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却是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无这几日的痴傻。

她侧头看了身旁的人许久，神色柔情，她轻轻碰了他的脸颊。

心里高悬的石头好似在这一刻落定。

林映容的唇角绽放出一抹笑意来，之前她始终未能确定他的身份，却没想到这次倒是因祸得福，竟听到了顾璟琰的心声。

但念及他说他们之间扯平了，林映容的神色难免变得复杂起来。

顾璟琰，我不愿与你扯平。

加上梦里那次，她已经失去他两次了。

如今这次，她绝不要再与他分开。

可林映容却无比清晰地明白，只要自己恢复了，顾璟琰一定会再度拒她于千里之外。

而她如今又的确急需回京处理此次刺杀一事。

思来想去。

林映容眸光一点点变得深沉复杂起来，她轻轻拨开顾璟琰的发丝，低声道：“璟琰，别怪我。”

……

天色大亮。

顾璟琰是在颠簸不平的马车中惊醒的，全身酥软无力，似是被人下了药。

就在他试图起身逃离之际。

马车帘子被人倏地掀开，林映容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璟琰，你醒了？”

她此般模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