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宜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和节奏频率相合了。
他必须得停下!
不能再往里了!
头顶光也越来越亮,她甚至能看清,男人的西装变成了一件优雅低调的酒红色。
顾望津和蒋小姐就在前面,只要他们再往这里靠近,就能在发现她们。
甚至…其它人会不会有所察觉。
又一次,她在后退的舞步里试探着挣脱,男人短暂松了点力,在她以为自己可以逃掉的时候,将她握得更紧了。
“哒”,“哒”,“哒”……
脑海中自动鼓着舞曲的拍子。
男人游刃有余依旧,颇有闲心地跟随音乐带着她转了个圈。
相贴的手心,悄然置换着互相的温度,却是她的冰凉索求着他的温度。
瞳孔收缩,叶明宜怕幅度太大引起旁边的人注意,又怕幅度太小,彻底纵容了他的疯。
裸露在外的蝴蝶骨覆上了一层紧张的薄汗。
光束快闪来了,叶明宜第一次这么的抵触做主角,甚至做好了大力挣脱,逃跑的准备。
也许提前预判了她的想法,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强势拉拽了她一把。
光线与蝴蝶飘带擦过,重新回到了人群边缘。
电光火石间,黑金面具下的薄唇,扬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想到了,压抑欲望带来的,只会是更强烈,又更痛苦的渴望。
这就是不甘心吗?
指尖贪恋着虚假的温柔缠绵,最终,还是在不舍与留恋中放松。
乐队换曲了。
如公主一般盛装打扮的蒋小姐,有礼地松开了临时“王子”的手。
叶明宜复杂地望着精致的面具,蹙着眉心,抬起了胳膊。
手悬停在了半空中。
发丝温柔被暖风带动,窗外的雪花落在他身后,化成了世界中唯一的动态。
最终,她没有揭开面具,转过了身。
返程的路上,叶明宜疲惫地靠在车窗边,淡淡看着路灯下,洋洋洒洒地飘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去年初雪发生了什么?
“去哪里?”
“回家。”
看着漂亮的六角小冰晶,她莫名又想到在福利院里的犯傻。
五岁的时候,她真的傻傻用纸杯装了一堆雪,告诉关妈妈自己找到了冰激凌。
关妈妈对她说:“霜霜,雪很脏的,不可以吃哦。”
她一直不能理解,那么白的雪,纯洁无瑕,却是脏的。
到现在,她记得告诫,不会再傻傻要吃“冰激凌”,但看见雪的那刻,想到的仍然是纯洁无瑕。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顾望津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个小枕头向她递来,眼神中依旧带着零星愧疚,“这是干净的。”
“我不是…谢谢…”叶明宜接过小枕头。
手指牢牢陷在柔软的毛绒套中,粒粒分明的眼睫缓慢搭落,在眼睑处投掷着扇形小阴翳。
真正有愧的人是她。
是她撒谎了。
舞会的第二支舞到结束,他们都和来时的状态一样。
期间他问她去哪里了,又为自己撇下身为女伴的她,和蒋小姐共舞的事道歉。
而她隐瞒了被人带走跳舞的事,向他解释了自己是临时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正好发现第一支舞结束了。
她能感受到,顾望津在为自己的行为自责,即使她告诉他,这种情况,如果是她在两难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去拂了寿星和主人的面子,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她现在,算不算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