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他。
手下意识伸出,在发现人站好后,叶明宜极快地收回了自己手,重新握紧背到身后。
瞧着还在空中微微荡着的输液管,她还是没忍住继续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睡眠不足,休息不够,在工作的时候过劳,最后…”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也不愿意说出口。
察觉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她深深呼吸,平复着随着情绪,而不断起伏着的心跳。
还是有些气,越想越气,越想越…担心。
不管是因为什么担心。
一时之间,他们的身份像是发生了调换。
呼吸轻轻,频率和心跳靠拢。
对着那双因为怒意微微瞪圆,上目线勾着锋利弧度,眸光却亮晶晶的桃花眼,孟谨礼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眼尾也向上舒展着。
灼热的眼神,好似想将一把火直接烧进她的灵魂里。
“明宜,这么久…”薄唇动了动,他的声音也轻了许多,“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关心我的身体”
约莫五步的间隔,不近不远,足够看清彼此眸子里的距离,又不会因为太亲密给对方造成不适感。
缱绻着笑意的凤眸像一汪干净的清池,不仅在他眼底,还在镜片上,在落地窗的反射中……
与他有关的,她的倒影无处不在。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眼睛极缓地眨了眨,后知后觉,叶明宜的心底腾起了一丝不自在。
她是在用什么关系来劝他?
朋友吗?
应该算是知恩图报的身份吧?
她也是他挂吊瓶的间接“始作俑者”。
无意瞟到了桌面的保温杯中,看上去有些凉掉的茶,情绪只是抽离了一瞬间,叶明宜觉得胸口又闷又堵,
甚至只要想到他对自己健康的默默在意,就很难受,很生气,甚至是委屈,什么都想去追究,什么都想去说。
管什么身份呢?
他凭什么双标,凭什么理直气壮?当时在嘉澜对着她那么凶,还握着她手指冲冷水。
“休息不好还喝茶?你这和病入膏肓吃砒霜有什么区别?”
常年察言观色让她眼神极尖,捕捉到了孟谨礼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周特助是不是有劝过你?要你好好休息,不要喝茶,他…”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又看见眼前高大男下垂下眸子,伸手合上了摊开在桌面的文件,嗓音很低磁:“我只听你说的。”
几分任性的言外之意仿佛是,要是她在提周特助的名字,他立马就坐下来继续工作。
即使,她在回国的时候,还想着和他快些撇清关系,断开联系,
现在又真的,在知道他情况后主动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但她绝对不是要在现在,和他“谈情说爱”!
他到底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她说这些?!
指甲死死嵌进了手心,在某一秒,她觉得自己的头脑瞬间冷静了许多。
“你现在这样,也有我的缘故,如果是我造成的…我现在也付清了违约金,以后…”
“我没有事,真的。”听着叶明宜明显冷淡了许多的语气,甚至话语又调转向了撇清关系的方向,孟谨礼再次打断了她。
气话也好,都不爱听。
他的声线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劝哄,缓慢朝前走了一步,拉近距离。
恰好,地毯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周特助是怎么跟你说的,只是早上晨会,听着那几个人的报告,太生气了,这个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