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戴了隐形眼镜,少了镜片阻挡,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对着她,目光柔和,仿佛融化掉了雪山之巅的冰。
炙热的视线烫得她四肢发麻,连带着身前暖宝宝都燥得她不太自在。
“不用了,我还好。”挪开视线,叶明宜轻咳了一声,“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过了,只是腿上青了一块儿。”
“嗯。”孟谨礼微微颔首,没有过多劝说,而是不紧不慢地同医生说话。
他英文说得非常流利,平稳的语速随性优雅,音调轻轻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
叶明宜听懂了。
孟谨礼这是和医生说她的情况,详细说了她是怎么摔倒的,叮嘱他一会儿好好帮她看看,也简单告诉医生,她皮肤敏感,对一些贴的膏药可能会出现过敏反应。
如果她真的不懂英文,怕是要被他忽悠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和医生一起去了二楼,他的房间。
民宿的房间都是差不多的,孟谨礼的房间和她房间的格局一样,不同的是,他的房间内有一股很淡的香气。
叶明宜知道这个香不是民宿本身有的,不仅因为大家房间里配备的熏香味道一样,也因为这股甜甜的花果香她很熟悉……
眸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看着脚边男人投掷在地上的影子,她无措地缩了缩手指。
这个香,和她最常用的沐浴露味道一样。
心头生出了微妙的羞意还有些别扭,这种泛滥的情绪,在她坐下时不小心看见孟谨礼枕边的口红,一发不可收拾。
那支口红,恰好是她在日料店落下的,
没还给她的那支。
居然在枕头边,
他提议去自己房间做检查,是不是,故意的?
耳朵无声无息地染上了一点薄粉,叶明宜又开始怪自己脑补地太多。
像是羊入了虎口,她被自己的味道环绕着,大脑都断了弦。
“房间里热吗?”
低磁的男音染着零星笑意。
闪了闪眸子,叶明宜垂着脑袋没有应声,快速卷起了宽松的休闲裤,向医生露出了自己青紫了一大片的小腿。
雪白细腻的皮肤上,那一大块儿的青紫尤为明显,甚至是触目惊心,像是洁白的画卷上肆意泼洒了一大瓶墨。
孟谨礼蹙了蹙眉心,刚才放松的神情荡然无存,无可奈何地责备着她“谎报”伤势:“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吗?”
眼睫垂落,掩住了他眼底的神情,一片扇形的阴影留在了眼睑处。
他的声音太轻了,像一片羽毛柔柔地刮蹭了心尖,
那好不容易被压下的酸涩感,又像洪流重新从胸口处卷出。
就是这和从前一模一样心疼的口吻,总让她会想在这些温柔中沉溺,误以为对方真的有几分真心。
他真的看见了自己发的信息吗?
既然看见了,又为什么还要…
他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尊严和面子,也放不下那骨子里因优渥的家世,和不凡的能力而难以磨灭的高傲。
叶明宜咬住了唇,没有出声,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医生认真查看了她的伤势,嘱咐了她许多注意事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凝胶贴膏,撕开了后面的防粘纸。
“ I can…”
“ Give me.”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交错,孟谨礼比她更快地从医生手中接住了贴膏。
她仓惶地眨了眨眼睛,却见着医生自然的让出了位置,而孟谨礼直接单膝跪到了她的腿边。
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她想拒绝缩腿,却先一步被人握住了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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