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开好单子后程子玫跑去交钱开药。

这家最近的医院是公立医院,儿科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嚎声能掀翻屋顶,光是处于这种环境下就让人烦躁不已,脑袋要炸开一样地疼。

医生和护士都忙不过来,沈岱喂丘丘吃了药后,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坐了一个多小时,才有护士带他去给丘丘用温水擦身体,护士匆匆交代沈岱怎么擦,自己示范了一下,就赶紧去看别的病人。

沈岱就像被打了肾上腺素,他的行动力很高,却又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体的疲倦,他对程子玫说:“你去上班吧,我陪他观察几个小时,烧退了应该就没事了。”

“不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程子玫看着沈岱形容憔悴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叹气道,“养孩子太难了,我不想要了。”

沈岱想说一个人养孩子很难,夫妻同心的话不会这么难,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

“你休息一会儿,我会了,我来给它擦。”程子玫见丘丘眼皮子直坠,“你看他快睡着了。”

“我不能离开,他感觉不到我的信息素马上又会哭的。”沈岱看着哭得直哆嗦、烧得小脸发红的丘丘,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很多很多个艰难的时刻,比如一个人挺着肚子去产检,自己准备分娩物资,生产的痛苦和产后的痛苦,不分昼夜照顾孩子的疲惫,眼看着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被耽搁,都让他在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在心底很深处,自己对自己发出过质问: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