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怪异的低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瞿末予嘶吼道。即便瞿承尘手无寸铁,但一个顶级alpha能用信息素对一个omega造成怎样毁灭性的伤害,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是不知道瞿承尘恨他,有记忆以来他们就一直是敌对状态,但那都是利益的较量,他没有料到这恨意比他想象中要深沉得多,甚至可能超过了对利益的追逐,这让他心寒至极,毕竟在心底,他还顾念他们的亲缘关系,还认同这个人是他的弟弟。
瞿承尘的表情已然扭曲:“我想看你输一次。”
沈岱哑声道:“你姐姐不会想要看到这一幕的。”
“闭嘴。”瞿承尘捏住了沈岱的后颈。
“别碰他!”瞿末予厉声道。
瞿承尘朝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绑架沈岱的黑衣人和他的同伴朝瞿末予走了过去,俩人身上、脸上都带着伤,看着瞿末予的眼神有惧意,更有杀意。
“你要做什么。”沈岱颤声说。
黑衣人一脚踹在瞿末予的膝盖窝,两手按住瞿末予的肩膀,迫使他跪了下来。
瞿末予扭过头,凶狠地瞪视。
俩人硬着头皮按住了瞿末予,这种感觉无异于虎口拔牙。
瞿承尘低着头,薄唇贴着沈岱的耳畔,用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嫂子,你为他洗过一次标记,他可真不是东西,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瞿承尘,你别发疯了……”沈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无论你想……做什么,你会……后悔。”
瞿承尘的双眸幽深不见底,他死死地盯着瞿末予,突然咧嘴一笑:“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一个家族里,不该有两个顶级alpha。”
沈岱眼看着黑衣人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凶恶的利器在雨夜中闪着凄冷的银光,他嘶声喊道:“不要”
第一百一十九章
瞿末予的鲜血喷洒在雨幕中,奋力向天空绽放后魂归大地,溅落在泥水中,顿时就不见了踪迹。沈岱想起花园里那些被风雨打落的花瓣,它们傲立枝头时艳煞人间,最后却变作污泥的一部分,连曾经真实的颜色都看不清了。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波峰波谷,盛衰兴亡,哪怕是被公认为最优越的人种,也是一具血肉之躯。
沈岱如雕像般僵硬地看着瞿末予,看着瞿末予倒在自己面前,他的精神世界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轰然坍塌。他见过瞿末予很多很多面,无论是好的那面,还是坏的那面,亦或虚实真假难以定义的那面,都无疑是强大的,他不曾见过瞿末予倒下,他无法相信眼见的一切。
那一瞬间,风声、雨声、叫喊声都悄然消失,沈岱只是看着瞿末予,他分明听到瞿末予在叫他,叫他“阿岱”,那一句“阿岱”穿过时间与空间的重重窒碍,从瞿末予心底传到了他心底。
沈岱的意识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撼中苏醒,他的双腿已经本能地跑向了瞿末予。
瞿末予高大的身躯半陷在污泥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停地抽搐着,腺液和鲜血混杂着糊在后颈上,又淌了一地,将沈岱的视界涂抹得面目全非。
沈岱双膝瘫软着跪在瞿末予身旁,颤抖的手想要捂住他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出,可他沾了满手刺目的红,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腺体是人身上最脆弱、最敏感也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受到损伤会严重破坏激素系统的平衡,同时造成难以想象的疼痛。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是沈岱在决定洗标记时医生几次劝阻他说过的话,他知道腺体受伤有多疼,疼到这个仿佛没有破绽的、强大的顶级alpha,几近晕厥。
他在最怨恨瞿末予的时候,在无数个夜晚被梦中的幸福和现实的绝境产生的落差一次次撕碎的时候,在疲惫、不安、焦虑和无望像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