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宋撄宁看了看天色,“去天牢看看。”

“圣人!”符染担忧不已,“先吃些东西垫垫吧,身子要紧。”

她应了一声,端起送来的燕窝粥匆匆用了几口,便出发往天牢赶去。

崔望熙是朝中重臣,涉及这样的大案,连宋撄宁也不便去探视,但是崔岐,还是想见便可以见的。

牢中一片幽深漆黑,潮湿阴冷,伴随着经年不散的血腥气,最深处的那件牢房有说话声传来。

何毓见帝王驾临,扔下手中的东西前来行礼。

宋撄宁看了一眼崔岐,微微皱眉。

“何毓,你什么时候这样心慈手软了?若是不能做,朕叫旁人来。”

何毓眼皮一跳,连忙道:“臣原以为他是崔中书的属下,所以没敢太”

“一个叛主之人罢了,若真要留情,朕便不会叫你接手。”她走到铁栏边坐好,眸光凌厉,“崔岐?”

对面的人吃力地抬起头,“是陛下啊......”

“怎么,见到朕也不吃惊?”

崔岐重重地咳了几声,低笑着告诉她:“天牢污秽,陛下万金之躯驾临此地,想必是有重要的话问我......可是我也只有一个回答,各为其主罢了。”

宋撄宁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唤道:“崔岐。”

“这一声‘崔岐’,你答应起来,也不心虚?”

他大为骇然,连一旁的何毓都变了脸色:“陛下,这、这是......”

“顶着弟弟的名字,侍奉着弟弟的主上,你告诉朕,真正的崔岐在哪?”

第48章 圣旨

◎恩赐鸩酒以自裁。◎

帝王平静中带着冷意的话音回荡在牢内,墙上的火把跳动不息,“崔岐”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激动地双眼通红。

他忽然勾唇一笑,凝视着宋撄宁,缓缓摇头:“陛下何出此言,我听不明白。”

“是什么时候的事?”

“陛下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一丝暗红的鲜血顺着额角滑下,流过眉骨眼尾,在火光下显得极其诡异。

“无妨的。”她转而看向候在一侧的何毓,“何侍郎?”

何毓立刻拱手:“臣明白陛下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宋撄宁的眸中带着浓浓的疲惫,示意符染将查来的证据给他一观,似笑非笑地说,“此人顶替崔望熙心腹的身份,还与朝中之人有勾结,意图陷害崔相和霍将军,扰乱朝纲......”

何毓看完倒吸一口凉气,郑重地答道:“臣知道了,必不叫陛下失望。”

“朝中隐患尚在,绝不可透露给旁人,若是走漏风声,朕唯你是问。”

“是。”

宋撄宁施施然起身往外走,华贵厚重的长裙迤逦在地,与灰暗的地牢格格不入。

耳畔传来风声呜鸣,她提着裙摆走上一座台阶,右转,站在另一扇铁门前。

关押这样的重臣,选用的牢笼更坚固,出入检查严格,需要三枚钥匙一起使用。

门口的侍卫向她行礼,她抬了下手,静静站着。

一墙之隔,里面是崔望熙和霍昇。

他自幼养尊处优,矜贵端方,在崔家那样的高门长大,一代崔家宝树,可能还从未有此遭遇吧。

好在他是习武之人,不至于体弱身轻,坚持不住。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天牢。

崔望熙坐在墙边,隐约听到一声“陛下”,面色带了几分柔和。

撄宁。

她刚刚来过。

他知道的。

宗茗抱着胳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