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
“......你、慢一些。”
崔望熙低低笑着,慢条斯理地说:“听不到。”
夜幕低垂,月色入户,照出皎洁的影子。
宋撄宁慵懒地靠在他怀中,拨弄着腰上的长尾。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一觉醒来就”
崔望熙郁闷地点点头,“对,那日忙完公务,睡得晚了些,梦里见到只白狐狸,清早就发现......”
“最近没撞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并未,我甚至连衔墨奴都没有摸。”
“这倒是奇怪了......”宋撄宁细细思索,“要不,寻个道士来给你看看?啊,朕没有说你是邪祟的意思。”
崔望熙侧过头亲亲她的眉心,有气无力地道:“圣人要不,把善法和尚叫来吧,臣问问他。”
“也好。”
次日,原本在山顶悠然品茶的善法,被一道圣谕宣入崔府,据说是为了给重病在身的尚书令看诊。
隔着屏风,善法哈哈大笑。
“医者需望闻问切才能确定病因,崔檀越,隔着这东西,贫僧怎么治疗啊。”
宋撄宁板起脸咳了一声,“大师快些说说,崔相此事,该如何是好吧。”
“是、是!”善法忙不迭应下,“不过是梦境颠倒,似幻非真罢了,谨记这几日清心寡欲、平心静气就好,很快便能自己消失的。”
“咳、那有劳大师了。”宋撄宁掩着唇,“阿染,送一送大师吧。”
善法走后,屋门重又阖上。
“叫你清心寡欲,你昨日还”
“那明明是圣人先撩拨我的。”
三日后,“缠绵病榻”的尚书令终于病愈,重返朝堂。
权谋之路无敌手,倾尽一生换不回
第72章 IF线(强取豪夺)(1)
◎掌中之雀,飞不出金殿楼台。◎
紫宸殿。
白花花的奏折散了满地,崔望熙定定地负手而立,脚边是一只摔碎的瓷杯。
“圣人息怒。”他不紧不慢地说。
“息怒?你好意思叫朕息怒?”宋撄宁指着其中一份奏折,“你怎么敢越过朕,直接对地方下旨?”
“可是,”他步步逼近,眼中一片冷意,“他们也遵旨了,不对吗?”
她颤了颤,腰身抵到御案,退无可退,只能摸索着去抓镇纸,却不慎沾上了未干的浓墨。
“令出京畿,他们自然会遵旨。”
崔望熙看着她惊慌的模样,轻笑一声。
“来人,打一盆水来。”
很快,宫人们便战战兢兢地端来清水,在桌边放好,悄悄离开。
宋撄宁僵着手,不愿与他对视,“崔相,朕”
躲藏着的手被他不容拒绝的捉住,按在温凉的水中,直到墨迹消散,崔望熙才取出帕子,细细擦拭。
他捏着灵巧纤细的指骨,只觉瘦弱无比。
“圣人身子不好,臣会吩咐尚食局,多添几样补气血的药膳。”
宋撄宁抿着嘴,没再说话。
“若叫臣知道,圣人不肯吃,那臣只好......亲自来陪圣人用膳了。”
“何须你假惺惺。”
“臣一番好意而已。”
她甩开他的手,将指尖藏回袖子中,“若崔相当真好意,便早些还政,不要再做出替主君下旨的事了。”
“圣人年少,许多事务并不懂,只好臣来代劳而已。”
宋撄宁抬头盯着他,“朕早就到了年龄,你凭什么”
崔望熙忽然欺身而上,按住她的肩头压在御案上,冰凉坚硬的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