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温怜扯下被子,大着胆子回视他,“妾身就是没错。”
宋子津垂眸,抚上她的锁骨,并未同她争执,可眸光淡漠,明显不认可她的话。
温怜紧咬着唇,愤恨道,“你今日在围场,是不是送花给一女子?那人后来嘲笑我,又伸腿绊我,夫君不仅不等妾身,还帮她一起欺负我,我……我……”
男人半阖眸子,眼底没有半分情绪,“夫人如何?”
“我讨厌你。”
温怜负气地瞪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罪人。
“夫人若不满,大可去找你那位情人告状,你们二人情深意切,想必他定会温声哄慰夫人。”宋子津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阐述,“也好过继续在我这里受气。”
“什么情人?夫君不要说胡话,妾身哪里来的情人,倒是夫君,心悦魏家小姐,平白让我受人指点。”
温怜越说越气,越说越认为自己没错,自己的夫君却同外人欺负自己。
她沁着泪,不停地启唇埋怨,唇瓣一张一合,时不时露出里面小巧的牙齿和粉舌。
宋子津坐在一旁,面色没有丝毫波动,只盯着她看。
见他不说话,温怜以为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方要大度地原谅他,就被钳住腰按在床上。
温怜惊呼一声,刚要问他做什么,就被堵住了唇。
她先是哭,斥责他未专心听自己讲话,之后哭得没有力气,她又用力抓他的后背,咬他的肩膀,恨他粗鲁蛮横不讲道理。
宋子津不语,只一味回应。
那日庆功宴,他与魏家小姐起了争执,那人性情刚烈,若男子般直爽豪放,同京中小姐极为不同。
他不免被这人夺了目光,同她诉说心意,只等她接受自己,娶她为妻。
宰相失势时,他还秉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看热闹,哪里想到这火竟然烧到自己身上,父亲命自己娶了那位准太子妃。
他不从,父亲却告诉他,宰相失势,皇帝亲自废了太子和温怜的婚约,改立英国公嫡女魏莺。宋子津不信,上门找魏莺,问她愿不愿意同自己私奔,魏莺只说,让他早日成婚,莫要辜负温小姐。
她和太子喜结连理,倒是他和温怜两个可怜鬼凑在一起。
宋子津对魏莺有怨,对太子有恨,可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君主,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把一腔怒火撒到自己刚过门的妻子身上。
洞房花烛夜之后,他本想折辱温怜,谁成想这人身子娇弱,却是个爱生气的,说不得骂不得,稍微语气态度重些,就要流泪使小性子,比一般稚童还要不讲理。
不能打,不能骂,宋子津又气不过,只能在床事上发泄怒气。
他早年从军,同军中士兵同吃同住,不曾见过几个女人。杀人见血容易兴奋,尽管如此,他也不曾染指献身的官妓俘虏,只因父亲曾教导他,作为统帅,理应严于律己,不得效仿纨绔子弟。
他过去不曾碰过女人,只想这人是自己的妻子,两人行房事本就天经地义,便没有压抑自己。
只一次,便让他念念不忘。
鱼水交欢,鸾凤和鸣。
宋子津过去只知带兵打仗,何时尝过这等滋味。
他起了兴致,倒是苦了温怜。
不分昼夜,想要就要,武人一个,哪有半分礼义廉耻。
近黄昏,温怜缓缓撩起眼皮,浑身酸麻胀痛,令人疲惫不堪。
她方一转身,就被人拦腰抱住。
温怜身体微僵,回身看去,却见宋子津埋首在她颈间,双眸紧闭,没有醒来的征兆。
想起白天的事情,她只记得,两人明明在吵架,这人见说不过她,就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