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温怜追问。
丫鬟抿唇,缓声道,“好似是为了帮夫人清热。”
她说完,脸色霎时红了起来。
温怜眼中困惑加深,不明白她为何忽然红了脸。
到了晚膳,未等温怜用膳,却见宋子津风尘仆仆走了进来,罕见穿了一套白衣,不过边缘褶皱,仿佛随意扯出一件就换上了。
他走至房中,接过丫鬟手中的热粥。丫鬟微微躬身,见怪不怪地退了下去。宋子津舀出半勺粥,待温凉些许,才递到温怜面前。
温怜本来还有些饿,可是看到他,不自觉想起晕倒前芸儿的话,忽然失了胃口。
她看着眼前的青瓷勺,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眉眼冷峻的男人,垂眸轻声道,“妾身已经用过晚膳了。”
宋子津看了眼纹丝未动的菜肴,无声审视她片刻,将碗放在桌面上,未拆穿她的谎话。
他站起身,温怜本以为他要走,却见他从排成一列的酒壶里拿出一壶酒,去而复返。
温怜双眸微怔,察觉到不对,方要问他要做什么,就被单手拦腰抱了起来。温怜刚落在床上,便躲在床里侧,同他拉开距离。
宋子津瞥了她一眼,迎着她不解的目光,扯开酒壶上的细麻绳,放置一旁,随后坐在床边,握着她的腿弯将她拽回自己身侧。
不顾她的挣扎,宋子津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
里衣被扯下,露出白皙发红的后背。
“夫君要做什么?”温怜紧紧扯着衣领,以为他要趁病欺辱自己。
忽然后背一凉,冰冷的酒水霎时落满整个背部,顺着脊骨流下。温怜身体微颤,双眸瞪大,她方要转身,就被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粗糙坚硬的掌心抚上她的肩胛骨,微微用力,将酒水揉进她的皮肤中,燥热的身体瞬间平复些许,透着清凉。
温怜本想推开他,可酒水揉进皮肤后,很快缓解她的烦热,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安静些许,枕着手臂,任由男人擦拭她的后背。
温怜阖上眸子,脑海不自觉浮现丫鬟白日说过的话,原是如此……
待倒空半壶酒,温怜才被抱到汤池,清洗后背的残酒。不知道是不是温怜的错觉,自她醒来后,这人好似变得温柔些许。
不过……温怜穿着里衣,躺在床里侧,依旧不想看见他。
她一直想要的,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温怜自认想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可得知魏姨娘怀有身孕后,艳羡醋意却如潮水一般涌上她的心头,扰得她不得安宁。
一直所求不得,温怜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今生到底能否如愿。可能她的身体就是一副空壳子,其实里面早就腐烂了。
温怜不自觉叹了口气,枕着手臂,强迫自己回神,忽然身上一沉,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入秋后,温怜时常感觉深夜苦寒,手脚寒凉,睡得不安稳,可眼下他守在自己身侧,挡住窗外渗进的冷风,她竟感到几分安心。
方才消了余热,眼下竟痛快不少。
温怜阖上眼皮,睡意涌上心头,也未挣扎,任由他从身后紧紧揽着她的腰,像守着什么宝贝似的。
接连数日,一到晚膳时间,这人便回到府中,先是喂她喝药,之后又帮她清热,一来二去,温怜竟也习惯了他的照顾。
她不提魏姨娘怀孕的事情,这人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温怜枕着他的手臂,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可午夜惊醒,如何都无法入睡。
她抵着唇,压着不适轻咳几声,口舌干燥得很,温怜抬眸盯着虚空,犹豫良久才握住他的手臂,想要下床找水喝。
没想到她刚挪他的手,这人便醒来了。
四目对视,温怜身体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