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起起伏伏,明显能看出,躲在被子里的人呼吸不畅。
宋子津看了片刻,在被子起伏变慢时,才掀开被子,将人救了出来。
温怜脸色涨红,急促喘气,想要将被子拽回来,冷白修长的手紧抓被子另一端,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可温怜却无法拽回。
她微微蹙眉,自以为凶狠地说,“松手。”
话音刚落,宋子津竟真得松开了手,可未离开,而是伸直指尖,按着她的心口,从下至上,一直压到她的侧颈,隔着皮肉揉她的颈动脉,鼓动的脉搏不断撞击他的指腹,同身下之人的心一样,并不平静。
四目对视,温怜紧抿着唇,看他平静无波的眸子,第一次生了气,直接抓住他的手指。
柔软白皙的手包裹他的手指,指骨泛白,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对他极为不满。
方才还像只小狼,紧咬
他的指骨示狠,现在又像只兔子,抓着他的手指不放。可惜手臂纤细无力,拼尽全力的反抗,却如蜉蝣撼树,不痛不痒,没有丝毫威慑力。
宋子津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娶一个柔弱不堪的女人为妻。他过去所见的温家长小姐,也并不像眼下这般娇弱,也不知是因为失忆,还是因为两人结为夫妻,她极其依赖信任自己,几近病态。若藤蔓缠绕,全身心攀附自己,好似离开自己,便失去了一切,无法存活。
在他之前,温怜也可能如同现在这般,攀附太子。
今日魏莺邀她在云卿阁见面,可等他到了地方,却只见到太子,不曾见到魏莺,之后他出门寻她,也未找到她的身影,没想到折返后,却见自己的妻子正伏在内室,身旁还坐着旧情人。
如此想来,他如何不明白,齐望陵今日故意设局,命魏莺诱他过去,所求为何显而易见。
可惜他失算了,温怜彻底忘了他。
虽然失忆,但绝情得很。
宋子津弯曲手指,回握住温怜的手,不轻不重地摩挲她的手背。温怜仍同他置气,用力拽自己的手。
两人过去郎情妾意,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太子用情至深,温怜也不遑多让,可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还真是造化弄人。
只是失忆,便换了一副模样,不记往日情深,若恢复记忆……是不是也同现在这样,把心肝扔掉,像对待太子那般,同自己划分界限。
思及此,宋子津微微皱眉。
和自己划分界限也好,到时休妻,也不必怕她同现在这样,哭着纠缠自己。
他淡声道,“若还想见温大人,夫人还是听话为好。”
话音刚落,温怜刷得坐起身,本来灰败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眨也不眨盯着他,被子向下垂落,露出大片雪肤。
宋子津扯着被子,围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里,向汤池走去。温怜乖乖伸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轻声细语问,“夫君,真得可以去探望吗?”
宋子津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他素来不喜别人要挟自己,也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太子今日以宰相为饵,没能得到想要的,想必还有下次。他倒不如成全温怜,也省得她再被人骗走。
旁人不知,可宋子津却清楚。失忆的温怜就是只小白眼狼,彻底忘了太子,怎么可能会同他私会。众人都说太子抛弃了温怜,可宋子津看来,却是太子算盘打空,不小心丢了温怜。
见宋子津不语,温怜轻轻扯他的衣服,再次轻声开口,“夫君……妾身可以去探望父亲吗?”
“若夫人听话,自然可以。”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仿佛有安神的功效,温怜瞬间安静下来,乖乖环着他的脖颈,枕着他的胸膛,就连沐浴时,也分外乖巧。
她说腿痛,宋子津为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