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心中忐忑,可无怯意,直到听到犯人二字,才直觉不对。
交涉后,宋子津向里面走去,不像其他巡逻的士兵忽视温怜,值班的守卫直白看她,面色复杂,迟疑道,“宋将军,地牢脏污不堪,恐冲煞夫人。”
地牢……
温怜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双眸微怔,直愣愣地看向宋子津,“夫君……”
为何带她来到此地?
想到他在马车上说的话,温怜忽然感觉喘不过气,仿佛有手撕扯她的心脏一般。
宋子津站在地牢内,她站在地牢外,两人距离不到五步远,可却好似离得很远,无论如何都触不到彼此。
宋子津没有强迫她,只站在原地,眼底没什么情绪地望着她,等待她的选择。
温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来到军营。
她紧蹙眉,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无法挪动半步。
宋子津只等了她片刻,便一句话不说向地牢深处走去。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心也随之飘浮不定,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抽离。
顾不上深想,温怜快步追了过去,她越跑越快,直到对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时,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宋子津。
温怜微喘着气,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急切,“妾身随夫君去就是了。”
地牢光影昏暗,随处可见大块的血污,殷红的血紧紧附着在灰冷的石壁上,在火影的照映下,折射两人紧紧拥抱的影子。
不似方才两人离得很远,眼下他们的影子交融,好似再也无法分开。
温怜不愿涉足脏污之地,可比起失去他的身影,她宁愿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