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没有多言,可两人刚出院门,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温怜远远望去,却见齐望陵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众太监。
紫苏脸色骤然僵硬,向前迈了一步,下意识挡在温怜面前。
齐望陵手持圣旨,好似不知情一般地看向温怜,温声笑问,“今日天色甚好,公主要去何处?”
公主?温怜未听懂他的意思,只狐疑地看着他。
太监总管跟在齐望陵身后,弯腰从他手中拿过圣旨,随即看向温怜,“温小姐,跪下接旨罢。”
温怜不解其意,但明显感到几分不对,她看了眼齐望陵,见他晦涩莫深地注视自己,温怜迟疑屈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氏之女温怜克勤温良,敦厚贤淑……特封为安国公主。”
听着耳边的话,温怜骤然抬眸。
迎着她审视的目光,太监总管又拿出一副圣旨,宣读起来。
正是命她代公主出嫁的圣旨。
温怜身体僵硬,直到太监走到眼前,她才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齐望陵。
太监总管轻咳一声,提醒她回神,走至她面前,小声道,“温小姐,众人都看着呢,莫要抗旨不尊。”
温怜迟疑良久,才缓慢抬手。
两道圣旨一齐落在她身上,待太监离开,温怜都未曾回过神,只跪坐在地上。
众人离开,齐望陵却未走,直接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手臂,柔声道,“怜儿,还不起身。”
温怜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只觉这人的面容假惺惺的,甩开他的手,站起身。
齐望陵也不恼,没有说起昨夜之事,笑着安抚她几句,没有多言也转身离开。
温怜望着他的背影,只觉五脏六腑都好似有火在燃烧一样,身体僵硬地跪坐在地,满脑子都是方才太监宣读的圣旨的情景,再也无法去想其他事情。
“小姐。”耳边传来迟疑声。
温怜霎时抬眸看去,扶着紫苏的手臂起身 ,双腿宛若灌铅般向院中走去。
“到底发生何事?”
方一关上门,温怜转过身忙不迭追问。
紫苏紧抿着唇,犹豫片刻,拿出袖中的纸条,递到温怜面前,“夫人,宋府传来的命令。”
温怜拿过纸条拆开,却见上面只有短短两句话。
“情况有变,携夫人去京郊大营。”
温怜紧攥手中的圣旨,真是祸事临门,想躲也躲不掉。
她如今领了圣旨,更是无法离开。
温怜想等徐逸之和父亲回来,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晚间传讯的小厮说,老爷和姑爷如今不在城中,陪圣上去京郊的灵台祈福。
如今齐望陵颇受圣上信任,温怜如何不明白,今日之事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温怜昨日一夜未睡,今夜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眠,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只觉浑身冰冷,任由暖炉紧贴身体,也无法熨帖心中寒苦。
她蜷缩身体,紧闭眼睛埋首在被子里,泪水从眼尾流出,濡湿了被子。
身旁没有人,眼下也无人理会她的心绪。
温怜紧咬舌尖,过了半晌,终于挨不住喉咙哽咽的疼痛,沁出哭声,一开始只有很小很小的抽噎,压着痛楚,过了半晌,才大声哭了起来。
身子颤抖不停,隔着衣服紧抓着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个修长身影走了进来,抬手掀起床帏。
温怜颤抖抬眸,借着月色看向来人。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泪水也倏然落下,布满脸颊。
男人扶着床帏,垂眸俯视她,“哭了?”
温怜偏过头,用手背擦拭眼尾,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