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目光落在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温热的掌心按在她的心口上,温怜听见他说,“怜儿,哥哥很想你。”
温怜颤抖着眼皮,紧抿着唇,没有理会他的话。
从东宫离开,方出门,迎面的凉风吹了过来,拂过温怜的面容,吹散她脸上的余热。
她想带走霄儿,但侍女说他已经被太后带走了,今夜留宿她宫中。
温怜只能独自一人离开。
整个夜里,她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齐望陵的脸。
心间隐秘的爱意一点一滴重新爬上心头,充斥在她心间,让她避不可避。
她垂着眉眼,捂着心口,只觉心跳加快,整个人如坠云间,轻飘飘的。
方分开,就忍不住想他。
温怜紧攥着枕头,恍然间想起自己如今已经嫁人,她微微蹙眉,强迫自己回神。
新旧记忆交织,都动了真感情。
温怜忽然不知如何面对徐逸之。
她有了记忆,很难不去想齐望陵,掺杂污秽的真心,不似之前那般纯粹。
心越想越乱,好似被撕成两半。
她睁着眸子,一直无法入睡。
直到窗户被推开,一个颀长身影吞下外衣,堂而皇之钻进被中,温怜才堪堪回神。
忘记了……除了那两人,还有一直疯狗咬着她的裙摆。
不过总不至于被他伤到就是了。
温怜本来清醒,但怕这人胡来,她又闭着眼睛装睡。
沉重的呼吸打在耳畔,像野兽的喘息,莫名地让她感到安心。
温怜攥着被子,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宋子津每夜爬床,只要她醒着,这人定会纠缠她一番,可她若熟睡,这人却什么都不会做,只抱着她。
温怜试过紧锁门窗,但都无法阻拦他,他仍会强势地闯进来,然后隔日借着修补门窗,登门拜访。
一来二去,温怜便任由他去了。
整个秋日,安然无事。
深冬,百越传来消息说,徐使君平定叛军,安抚流民,皇帝龙颜大悦,授其为百越安抚大使,待春来雪化,河水湍流,即回京述职。
温怜得知消息,跑去告诉徐姨娘,表哥不日就会回来。
徐姨娘闻言,说要缝制几件新衣,迎他回京。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厚重,不止京城,乃至岭南道,都下起了大雪。
刺史府内,众官酌饮,彼此祝贺,只盼春来回京。
堂前喧嚣,觥筹交错,却不见徐使君的身影。
湖中船只摇曳,大雪纷扬,落在水面上,堆砌一层碎冰渣,最后凝成一片雪地。
船夫摇着船桨,抓着斗笠,对着船舱道,“公子,你要去何处啊?”
船舱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至渚岛。”
船夫得了话,用力摇奖向湖中心划去,等终于靠岸,却见一只冷白的手掀开幕帘,一位俊美公子走了出来。
船只靠岸,他只等了片刻,那位公子便回来了。
回去时,船夫随口问,“公子为何要冒着大雪来此处?”
那位公子俊美,衣着不俗,不像爱搭理人的模样,船夫本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片刻后,却听船中人平声讲述。
家中夫人性情娇气,身子孱弱,但喜雪,每每到了雪天,都会团坐在雪地,带着家中的狐狸一起玩雪。
她性子敏感,忧思过度,鲜少露出喜色,面上时常带着愁容,但在雪天,总会露出一副孩子心性……
他讲了很多,直到最后靠岸时,才缓声道,“今日于湖中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