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散……”
温昀深呼一口气,他之前还奇怪,为何这人待其他官员都是一副爱答不理倨傲无礼的模样,怎么见到他时,却毕恭毕敬恭而有礼,尊称他为温大人。
当时他官复原职的消息还未传到边关,一众守军将士都冷眼瞧他,倒显得这人愈发有礼有节。
他当时还心觉这位宋公子并非传言中那般目无尊长,原
来是因为在京中做尽了混账事。
温昀一口气不上不下,猛拍桌子也难解心中恨意。
他在这里气宋子津是个畜生,欺负自己女儿,徐逸之却心思微动,知晓如今胜负已定,宋子津不日便会回京,他思索片刻,直接拱手跪在地上,“姑父,贤侄还有一事相告。”
见他突然跪在地上,温昀面色微凝,连忙上前,想要扶他起身,“贤侄这是何意?”
徐逸之只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姑父,贤侄心悦表妹已久,如今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宋三公子又是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只求姑父能将表妹托付给我,徐某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父。”
温昀闻言,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冷眼审视他,不复之前那般温情。
徐逸之也知晓轻诺寡信,磕头承诺道,“姑父,贤侄不日会参加今年的科举,若雁塔题名大魁天下,还请姑父成全贤侄。若娶得表妹,徐某此生再不纳妾,也把霄儿视为亲生骨肉,不会再求子嗣,若违背此誓,天打雷劈,鬼啖肉身,不入轮回。”
温昀双眸瞪大,哪里见过这阵仗,也被吓得后退几步,见他长跪不起,才堪堪回神,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他退至屏风后,把温怜叫了过来。
温怜来的路上,本以为父亲会问起霄儿的事情,谁成想开口第一句,却是问她认为徐逸之如何。
徐逸之方被父亲叫至书房,温怜哪里不明白,这人已经向父亲表明心意。
温怜叹了口气,把两人的承诺告诉了他。
温昀闻言,沉默半晌,才命她离开。
不知两人之后到底聊了什么,温怜只觉自从父亲回府后,徐逸之也像变了个人一般,每日守在院中,也鲜少来见她。
温怜去见他,他也闭门不见,口中还讲着什么男女有别,让温怜注意分寸,说等他们成婚之后,有大把春光纵情云雨。
“……”
得了他这句混账话,温怜也不愿再去见他了,怕影响他参加科考。
温昀回府后,知晓温怜在后山为她母亲立了一块石碑,起身前去探望,再看到一旁宋子津的墓碑时,勒令小厮过来,想要掘了他的墓,被温怜拦了下来。
“父亲,将军已死,求您留下这块石碑罢,全当给女儿留个念想。”
温昀听完,气得心中闷着一团火,又不想告诉温怜这人根本没死,不愿苛责女儿,只能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