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这才是干脆利落的豁达人。
章琰低头:“臣不悔。”那些少年时不知天高地厚的气盛,都过去了,如今他心如古井。
姬冰原凝视了他一会儿:“往事不可追,朕知道你来军机处的意思。你是发现吉祥儿并非从前认为的废物,担心朕要对他下手,索性到朕身边做朕的刀子,也好将来照应……”
他语气带了些森然:“这些日子朕把你要到军机处,这传说朕斩了昭信侯羽翼,只等着捧杀的流言蜚语不少。”他忽然却又笑了:“但小吉祥儿天天听曲玩乐,心无挂碍,全无嫌隙。”
“他不疑朕,朕也不疑他。”
“你只管住在昭信侯府朕就是要让朝堂上下都知道,朕不疑他。”
章琰什么话都不再说,而是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姬冰原往身后靠了靠,龙椅太深,坐在上头,总是四面不靠,便是宫里精心制作了软袱靠枕,仍然并不舒适,他原本精于弓马,久坐保持端肃仪态原本也是皇家自幼刻在骨子里头的,但这些天,他确实有些累了。
总算完成一桩事,他想起吉祥儿,转头问道:“这些日子忙,似乎好些日子没看上书房那边送来的功课了,看时辰这会子也该收了这月的策论作吧?让人送来朕看看,有长进了些没。”
一旁伺候着的青松脸色微变,但仍然低了头连忙小跑着过去。
果然不多时几个内侍一溜烟捧着送了各位宗室子的功课来,姬冰原也不看其他,只低头将粘着着昭信侯名签的取了来展开,才展开,眉心就又跳了跳,忍不住气笑了。
并不是写得不好,相反,写得满纸锦绣云烟,意态风骨无不上佳,立论辞藻更是斐然灿烂。
好得一看就知道是别人代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