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的确是,但现在并非朕的子民了,”她的到来只是暂缓了争吵,而并未结束这场激烈的交锋,“大主教,哪怕是阿普诺本人在做这件事时也做好了所有准备,不论是意志被侵蚀还是成功夺舍,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朕不信他会抗拒皇命。”
“可是陛下!”那位年老的精灵声音愈发悲壮了,“现在已经不是阿普诺一个人的事了,那是数目成千上万的新族群,那是一个新的文明!他们,他们就像彼时的精灵和血族一样!我们应该要给新族群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年轻,甚至称得上少年的女皇声音是坚定而冷酷的,“大主教,朕知道您对那群杂种有同命相怜的期待,但精灵和他们并不相同,好歹您的祖上是高贵的,饱含善意的,对我们施以过援手的翼人一族。而那群杂种的祖上是卑贱的,残暴的,想要侵略我们的领土而现在失败后依然不死心的泰坦!”
“呼,”她的声音都有些哑了,用力喝了口茶水,随后重重放下茶杯,“朕决不允许这种种族的血脉后代留存。”
秦唯西在一旁安静听着,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那些在集中营的,像是被野兽一样看管起来的新种族曾经都是人类,可人类的首领却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反倒是和泰坦在魔法形式上分歧严重甚至称得上命运宿敌的精灵在为他们求情。
称得上是地狱笑话了。
秦唯西知道自己不应该觉得好笑,但那股冷眼旁观看乐子一般的笑意就这么在心中不断酝酿。
她厌恶那种感觉,又知道那分明就是自己产生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那个人类说的,自己的性格会大变,而现在就是转变期。
为什么用“那个人类”称呼?
因为自己已经记不清她的名字,更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秦唯西公爵,”少年皇帝的呼唤让她回了回神,大概是因为精灵大主教和她吵得不相上下,她此时将希望投向这位现在实力恐怖强悍的血族公爵,“当时您也在场,阿普诺的承诺和变化您也都看在眼里,您也是当事人之一,您说两句吧。”
秦唯西抿抿唇,迟疑了一下。
是的,她的确在场,从计划制定、讨论,到实施,她全程参与。
那是人类宫廷第一大魔导师阿普诺的一次豪赌。彼时战况已经基本明了,过于狂傲的泰坦在围剿她和阿忒若普斯的战役中被尽数歼灭,血族和精灵算是打了场大胜仗。而人类虽说也将来犯的泰坦基本留了下来,但付出的是十几位武圣和大魔导师的性命。
以弱击强能获得这样的战绩已经颇为不俗,但横向一比较,就算不得什么能大肆宣扬的事儿了。
而在战争的持续下,人类作为强者最多实力最强悍的种族,也得到了泰坦最多的“关注”,每一次战争都是硬仗,每一次都损失惨重。
当然了,泰坦不盯着血族和精灵还有几个很重要的因素。对于血族来说,如果不是秦唯西自己想要硬碰硬,泰坦根本逮不着她,而一旦是关于血族领土的作战,秦唯西必然出来打游击,泰坦就像是大炮打蚊子一般无能为力。
而精灵呢?精灵虽说没有了顶尖战力,但他们拥有一位神邸的祝福和无限接近于神明的生命之树,再加上对血肉科技天生相生相克的生命魔法,对于泰坦来说也是一块硬骨头。
所以也就只能拿着人类出气。
总而言之,随着战争的持续,在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之后,人类开始回过头计算得失,随后发现,在此消彼长之下,几族的相对实力差距已经远没有战前恐怖了。
各族当然有自己的私心,于是,人类为了快速结束战争,“斩首”计划被提上了联军日程。人类宫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