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西扭头看她,安安静静。
“如果,”柏嘉良骤然咳嗽了两声,移开了眸子,“如果我的答案是这个,你会怎么样?”
“会答应。”
“……真的?!”
“嗯。”秦唯西也移开了视线。
“但你还没想好答案?”柏嘉良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撑起了半个身子,不断重复,“秦唯西,你会答应那种事,但不愿意给我一个答案?”
大概是她的声音委实有些尖锐洪亮了,带着些咄咄逼人的感觉,秦唯西用力抿抿唇,往角落里缩了缩,小幅度点头。
“我,我很难解释。”她轻轻说着,“我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吧。”
柏嘉良追问,“你觉得什么是遗憾?”
“我不知道,柏嘉良,”秦唯西漂亮的眸子茫然地望着她,“我只是觉得,做与不做,好像都有可能成为遗憾。”
柏嘉良一时有些被气笑了,但却又可以理解。
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蝙蝠,她活了那样久的岁月,记性其实又是那样好。
她这几年与她的相处大概算不了什么吧。
但如果……
“秦唯西,我想。”是肯定句。
清贵如月的血族公爵直接干脆地扯开了被子,合上双眸,睫毛轻颤,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柏嘉良望着眼前的美景,眸色平静,扯了扯唇角,将被角丢了回去,自暴自弃地用力往床上一躺,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知道了,睡吧。”
秦唯西睁眸,望着小人类这些年似乎又宽了些的脊背发呆。
年轻人的自尊心实在是太强了,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渴望的事,却不允许任何怜悯和遗憾留在这样美好的地方。
她慢慢靠了过去,迟疑了会,伸手,搂住了柏嘉良精瘦的腰肢。
像是抱紧了一根浮木。
柏嘉良握住她的手,手指强硬地分开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手心贴着手心。
秦唯西用力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灼热和黏腻,心里乱糟糟的,思绪发散,一个又一个无意义的画面不断闪回,仿佛一生的重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嗅着鼻间令她疯狂的甜腻香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最终,陷入了安静无梦的甜美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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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嘉良问你那个问题没有?”尤拉西斯端着餐盘,和伊莉莎在食堂角落坐下,将盘子里的鸡腿夹给了对面的人,挑挑眉,“吃吧,长身体。”
“我已经成年了,还有,你说请我吃饭就是请我吃食堂?”伊莉莎很想翻白眼。
“对啊,”尤拉西斯理直气壮,“现在哪有餐馆啊,我都给你加鸡腿了还不够吗?”
伊莉莎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但语气里还是夹枪带棍,“问了,怎么了?想知道答案?你为什么不自己问我,要让柏嘉良来问?”
“我当然知道答案,我甚至知道你在想什么。”尤拉西斯笑骂一声,“小兔崽子,你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是要干嘛。”
她喝了口凉白开,微微摇头,“是小嘉良这些天经历的事太多了。但我怕她没注意到,提醒一下而已。”
“听起来真了解我,”伊莉莎的语气更加讽刺,像只竖起了尖刺的小刺猬,叉子一下一下插着盘子里的鸡腿,“那我在想什么?”
“你现在在想怎么把叉子塞进我嘴里,”尤拉西斯悠哉悠哉,“而我也知道,你在担心那些刚铎余孽既是作为一个刚铎余孽头头对于曾经儿时旧相识的担心,也是一个龙骑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