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
闻人歌顿时停了笔,放下手,身子前倾。
“事实上,我做出的这些判断,就和他来找了我有关,”柏嘉良轻声说,“我们谈了一会,他想表达的主要观点只有一个。”
“他和我们站在一边。他所做的那些,都是想让更多的人活着,但可能行事手段会令我们误解。”
秦唯西顿时蹙起眉。
“想让更多的人活着的办法,就是摧毁物质界边境长城?”
“我不明白,”柏嘉良抿抿唇,“但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闻人歌抱臂,挑眉,示意她多说些。
“首先,他这次的表述很诚恳,没有绕弯子,不存在理解上的歧义。”柏嘉良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了说,隐去了秦唯西的那部分她还没想好怎么和秦唯西谈论死亡和终焉。
“其次,如果他说的是假话,他没有必要最后那么提示我。”她望向秦唯西,“没有他那一句很刻意的表述,我们估计谁都不会意识到,黑潮灾难不是在二十年,而是两年之后就会来临。”
“唔,聊天嘛,真真假假九真一假都很正常。”闻人歌嘟哝着,“谁知道他在哪句说了假话呢?”
秦唯西点头,表示支持。
她对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仅凭他想毁灭物质界边境长城和策划绑架柏嘉良这一点,他就在她心里被判了死刑。
柏嘉良没法反驳,抿抿唇,有些焦躁,脸上热气又涌了上来。
秦唯西看她一眼,想起来最近精读的那本《一百个问题看看你的求生欲》,顿时了然,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指尖,朝窗户方向挥了挥。
紧闭的窗户开了一小道缝隙,凉风徐徐。
秦唯西这次脑袋瓜子多转了一圈,考虑到桌子对面坐着的人类身虚体弱可能吹不得风,还很贴心地放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薄薄血雾,引导着风只向柏嘉良的方向吹。
母女两人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闻人歌审视着眼前唇瓣犹疑张合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却依然坚定倔强的小嘉良,良久,叹了口气。
“是因为那种亲切感,让你忍不住想去相信他吗?”
柏嘉良咬咬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能有一些吧,但我还是觉得他没有骗我……,啧。”她想从逻辑上说出个所以然来,却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说,只能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脸上更加涨红。
于是窗户缝又开大了些。
“好,我至少认可一点,他对你做出时间提示这一方面是善意的,”闻人歌退了一步,温声说,“但我不能苟同他的理由无论是所谓的【手段不一致容易产生误解】还是【无知者反而更勇敢】。”